“暖暖,不可瞎說。”宋詞放下酒碗,無奈地說道。
這小東西,大概從小缺少母愛,只要見到長得好看的,對她好的,就說別人像她媽媽。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我看這孩子和瑤花投緣,要不,讓瑤花做個干媽吧,在我們布依族中,為了孩子健康成長,有拜干爸干媽的傳統。”摩公笑容滿面地道。
此時宋詞也終于察覺到不對勁,這算盤打的,隔著飯桌都能聽見響。
還不等宋詞說話,就見范瑤花從手腕上褪下一個手鐲,套到暖暖的手腕上。
手鐲上有許多小鈴鐺,搖起來立刻叮叮當當,這是布依族特有的銀飾,鈴鐺手鐲,一步一響。
暖暖盯著自己的小手腕,好奇地搖了搖,手鐲立刻發出悅耳的叮叮聲,聲音清脆透亮。
然后暖暖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神色。
“我知道了,我知道……”她大聲叫道。
接著她看向范瑤花,滿臉喜色,大聲地道:“你是米粒的媽媽對不對,你是米粒的媽媽對吧?”
她這話一出口,范瑤花、黃阿婆和摩公的腦袋都嗡的一下有點懵。
特別是摩公,他手上的酒碗直接落到了地上,發出咣當一聲響,質量還挺好,沒碎。
不過也因為這一聲,讓幾人回過神來。
而暖暖毫無所覺,依舊還在興奮。
她左看看范瑤花,右看看范瑤花,伸手摸著自己圓潤的下巴,露出一副我是大明白的模樣。
“原來昨天,爸爸讓我給你的是米粒姐姐畫的畫,哼,我都不知道呢,爸爸沒告訴我,→_→”
說著還斜視宋詞,古靈精怪。
宋詞淡定地放下酒碗,他本準備離開前拜訪范瑤花他們,沒想到她們先邀請了他。
而之所以事先讓暖暖把畫送給范瑤花,除了是因為答應過范婉,就要做到。
也想看看她的反應,有沒有把小米粒忘掉,如果已經忘了,宋詞接下來有可能就不會再打擾她的生活。
可沒想到中間發生這么多曲折。
“孩子兩歲半?”摩公滿臉驚異地看向宋詞。
宋詞不明白他為什么這樣問,但還是點了點頭。
實際上摩公這話剛一出口,自己都覺得多余,不管暖暖是兩歲半,還是三歲或者四歲,都說不過去。
都不可能見過小米粒,或者說見過小米粒也絕對不記得。
而范瑤花在聽到暖暖的話,并沒有想那么多,而是有些激動,又有些疑惑地道:“伱認識小米粒嗎?”
暖暖聞言,直接點了點頭,并且還補充道:“還有小蝴蝶姐姐,我們一起玩,米粒姐姐腳上就有這個。”
暖暖說著,又搖了搖小手腕,立刻又發出叮叮叮悅耳聲。
范瑤花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蒼白,因為范婉腳上的鈴鐺是她親自給套上去的。
手鐲本是一對,范婉去世的時候,她把其中一只套在了女兒的腳上。
“那……那你在什么地方見到她的呢?”
范瑤花的聲音很急切,但卻小心翼翼,好似生怕驚到暖暖。
實際上她此時的心情極為復雜,既忐忑又期待,至于忐忑什么,期待什么,她自己都說不清楚,整個人都有些迷糊。
其實別說是她,摩公和黃阿婆同樣如此。
“這事還是我來解釋吧。”
宋詞把暖暖拉過來,褪下她腕上的鈴鐺手鐲,請吃飯可以,但東西不能收。
“人死后,如果壽數未盡,或逗留人間,或是回歸靈魂之海,但是留在人間的亡者,收不到生者祭拜的香火,靈魂就會變得虛弱,古時候有一位神人,心生憐憫,為亡者建立一處靈魂歸處桃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