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要向我學武?”
“因為大叔很厲害!”
“為什么你要學武?”
“我……不想一輩子當個農民!”
“武術家不是個過生活的職業,只是會一點武術的人罷了。你學了武術,要如何生活,打家劫舍,做強盜、小偷么?”
“我、我不知道,但一想到我一輩子就要那樣每天面朝黃土背朝天地做個農民,一想到未來就要變成我那個父親的模樣,我就……我就打心里不甘心!”
“那我再問你,你可知道,我們這一次離開,也許就不會再回來了。你家中尚有親人在,這又該怎么辦?你舍得么?”
“家中巴不得我沒了,還少張嘴吃飯呢!”
對話進行到這里,武天停住,仔細看了看面前跪著的阿拉貢,忽然問道:“你早就打算拜到我門下了?所以在家里干活的時候,故意出工不出力?否則,以你這大半年在山上鍛煉出來的體力,做起農活應該是不差的,你父親又怎么會因為你一頓口糧放你離開?”
他語速不快,卻一句接一句,問得阿拉貢滿頭冷汗。
阿拉貢身體微顫,自己這點小心思居然就這樣被一眼看穿了。他不禁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跪伏在地上,根本不敢抬頭去看武天。
武小薇呆坐在筋斗云上,她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家爹爹這樣嚴肅,不禁有些害怕,還覺得跪在那里的阿拉貢好可憐,膝蓋不疼嗎?
武芳芳看向丈夫。
過了一會兒,阿拉貢才又聽到武天問:“最后再問你一句,吃的了苦么,恨不得去死的那種苦!”
“能!只要吃了苦我能變得不一樣!什么苦我都能吃!”
“好,你回家去,該處理的都處理了,我們在西邊大路上等你半小時,遲了……你就回去種地吧。”
阿拉貢猛地抬頭,武天已經帶著妻子女兒離開。看著那三人的背影,阿拉貢只覺得眼眶酸澀,抿了抿嘴,眼中露出堅毅的神色,他從地上爬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家跑去。
“又死哪里去了!?咦——”
阿拉貢一回家,推開院門,就聽到他父親罵他。他撇了撇嘴,坦然地走進去,看到父親罩了件薄衣正從屋子里出來,他下身穿著一條粗布長褲——事實上,不論春夏秋冬,他都穿著這么一條長褲,長到什么程度呢?幾乎只能看到他兩只鞋的鞋尖。
這也是阿拉貢平時一直腹誹他老爹的一點,整體穿成這樣,是壓根就沒有想過要下地干活吧?得虧他生了兩個能吃苦的兒子,才能讓他這樣閑漢式混日子下去。
阿拉貢父親從屋里出來,看見阿拉貢先是習慣性地開罵,接著愣了一下,他瞥了眼天色,又看了看阿拉貢的臉,納悶道,“今天怎么早了點?”
“我要走了!”阿拉貢杵在院門口,梗著脖子說道。
“走去哪兒?小兔崽子還不趕緊吃張餅,下地干活去!”阿拉貢父親怒罵,抬手就想打。
可這一回阿拉貢卻沒有躲避,他硬邦邦地說道:“我要隨山上的高人去學武。”頓了頓,他狠下心,說道,“不回來了!”
阿拉貢父親皺起了眉,放下手,道:“真的?”上下打量兒子。
“當然是真的!我也沒什么可收拾的,高人只給我半小時,錯過了可就遲了!”阿拉貢沖道。
“半小時?那你還磨嘰個蛋蛋!趕緊給老子滾!多一頓都不給你吃的!”阿拉貢父親勃然變色,一巴掌扇向阿拉貢。
阿拉貢生受了這一巴掌,臉頰被抽得通紅。
阿拉貢父親也愣了一下,明顯沒想到兒子躲都不躲。阿拉貢轉身,又轉回來,對著父親拜了一拜,最后轉身跨出院門,大步離開。
嘴唇張了張,阿拉貢父親追出院門,大喊了一句:“別他奶奶的就知道天天吃肉!面饃饃大白菜也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