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在這時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恢復了對現代生活節奏的習慣。
出門居然記得帶鑰匙、錢包跟手機。
要知道,在他過去幾百年的生活里,這些第一世養成的習慣早就丟到不知哪里去了。鑰匙?他想去哪里直接瞬移過去就行了;錢包?他用魔法就能變出鈔票,甚至是用將雄厚的氣功,以性質變化的訣竅變成純金;手機?他可以用心靈與人直接對話。
看來,有些東西,并不是說淡忘就淡忘的——尤其是當他回到熟悉的環境里的時候。
出了門,碰到鄰居家的婦女一起出門。
“小吳啊,終于舍得出門了?”鄰居婦女笑著調侃,同時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也沒打雷下雨啊,怎么剛才客廳電視的畫面總是波動?
“嗯,出去走走。”武天隨口答道。
一抬頭,發現已是傍晚。
黃昏的霞光一點一點灑在城市的街道上。
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匆匆,繁忙而喧囂。
夕陽落下,反添了一層莫名的靜謐。
叫了輛出租車,武天報了咖啡廳的地址,司機開車打了個彎,驅車前往。
坐在后座,武天闔著雙目靜思,過得一會兒,他睜開眼望向車窗外流動的景色,一時間怔忪無言。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原來還能記起那家咖啡廳的名字與地址。
“此時的我,是武天多一點,還是吳天多一點?”他少見地自嘲了一聲。
到了目的地,他給錢、下車,關上車門,自語道:“往事已矣,我早已不再是吳天,更非宇智波武天。”
進了咖啡廳,武天掃眼一看,頓時在角落位置發現一名臉色略蒼白的黑發年輕女人,她雙手握著一只杯子,臉偏向一旁落地窗戶,望著窗外的行人出神。
心中略沉默,武天走了過去。
坐下時,他說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自己早到,一個人等著其他人。”
女人回過頭來,定定地觀察眼前的男人,然后略帶嘲諷地道:“你沒跟以前一樣遲到,反倒是叫我奇怪了。怎么,分手了,連性子都變了?”
“人總是會變的。”武天不欲就此多說,輕聲道:“肚子里的孩子,你打算怎么辦?”
女人低頭看雙手間的杯中水,發絲垂落,挽了一下,自嘲道:“我還以為你會問這孩子是誰的。”
“要是別人的,你是不會聯系我的。”武天頓了頓,說道。
也是在此時,他從對面女人的腹部感覺到一股與自己血脈相連的悸動,心道:“難道在‘現實世界’,也能感知‘氣’?”轉念想道:“可我的確感知不到對面阿薇的氣……是了,就算是尋常親子相見,有時也會發生超乎尋常的感應,尤其是孿生雙胞胎。這孩子與我血脈相連,難怪,難怪。”
阿薇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擦口紅的嘴唇略顯蒼白,扯了扯嘴角,沒說什么。
兩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阿薇才說道:“我會把孩子生下來。”
她看著武天,觀察他的反應。
武天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說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要我在,你隨時說。”
阿薇忍不住又扯了扯嘴角,忽然嘲笑道:“你這反應,真像個‘老實人’一樣。”
武天也不惱,笑了笑沒說話。
“你真的變了。”阿薇喃喃道,不再那么從容,捧起杯子抿了一口。
“人總是會變的。”武天又說了一遍。
阿薇心道:“你變了,我卻沒變。多希望一切都沒變,可有些事已經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