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晴正在彎腰扯床單——她特別愛收拾東西,無論是在她租的那個小屋子里,還是在羅家莊的這個小院子里,所有東西都會收拾得干干凈凈、整整齊齊。
然而,她彎著腰,一動不動。
趙子建一個健步?jīng)_進來,看到的就是她弓著身子,左手還攥著床單的角,右手似乎正在撫平——似乎被施了定身咒語一樣,她就那個動作定在那里了。
趙子建快步過去,扶住她,“沒事兒吧?怎么了?”
她被趙子建扶著,借著趙子建的勁兒,緩緩地直起腰來,臉上滿是驚恐,倒是能說話,只是有些驚慌,說:“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忽然就覺得自己動不了了。一動都不能動,當時覺得腦子懵了一下……我……我是不是要腦溢血了?”
腦溢血肯定不是這個癥狀。
趙子建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在床邊坐下。
這個時候,傻鳥已經(jīng)沖了進來,感覺它已經(jīng)完全嗨了,吱吱哇哇的亂叫亂喊,連院子里的羅小鐘,這個時候似乎察覺到不對,都追了進來。
趙子建暫時顧不上搭理他們,等到扶著謝玉晴坐下,先就一把拉起她的手,右手搭在了她手腕上——心跳得好快!
但這不是問題,她受到了驚嚇。
問題是,這脈搏好洶涌!
這是趙子建在她身上從未見到過的旺盛的生命力!
切準脈的那一剎那,趙子建愣了一下,然后他屏息凝神,嫌傻鳥亂嚷嚷,他還喊了一聲,“黃段子,給我閉嘴!”
但黃段子哪里會閉嘴,它只是在屋里飛了一圈,然后落到了謝玉晴的肩膀上,好奇地擰著腦袋看她,一臉新奇的樣子,好像它第一次見到她一樣。
不過好歹,它總歸是安靜下來了。
趙子建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嘗試用一小股靈氣鉆進去,然后讓他吃驚的一幕果然不出意料地出現(xiàn)了——她體內(nèi)立刻就有一股不算太大的力量瞬間凝聚,并當即就反擊了回來!試圖擊敗外來的侵入者!
我勒個去!
饒是趙子建自己也曾經(jīng)是這么個情況,饒是他上輩子其實經(jīng)歷過無數(shù)的事情,但親眼見到一個普通人就在自己面前因為一次靈涌,一下子被改變了體質(zhì),他還是感覺無比驚異和新鮮!
這就……完成了?
但是再想想,也不是沒道理的。
理論上來說,謝玉晴跟居住在昀州城里的每個人一樣,這應(yīng)該是經(jīng)歷的第三次靈涌了,雖然距離最后的大爆發(fā)那個強度,哪怕是最強的剛才這一次,也差的太遠,但靈涌就是靈涌,那個強度,依然不是鬧著玩的。
估計今天就會有不少人家報喪,明后天的殯儀館也會特別的忙。
這三次的靈涌沖擊,第一次的時候,謝玉晴是沒有任何保護的,所以她和所有人一樣,都承受了同樣的沖擊,但第二次的時候,她已經(jīng)有了保護了。
她不但已經(jīng)在這座靈氣濃郁程度遠超外面,但靈氣又被調(diào)理得相當平和的小院子里住了不短時間,她身上還帶著自己給的小掛件,那個小東西,哪怕是雕工再普通的小玉牌,里面的陣法趙子建也是沒有省一點力氣的,所以正常情況下,只要身處玉牌的三米范圍之內(nèi),都會對靈氣的瞬間沖擊起到一個緩沖和轉(zhuǎn)化的作用,至少讓靈氣沖刷人體的時候,不再那么暴烈。
而且如果自己沒有記錯,她當時正在堂屋里待著,和這次一樣!
而堂屋里,經(jīng)過雙重陣法的加持和凝聚,理論上應(yīng)該是當今整個世界上靈氣最濃郁的地方了!
而且這種濃郁,和她身上那塊小玉牌的功效近似,一切沖到了身邊的靈氣,都是被緩沖過、被調(diào)理過的,是比較平和、傷害比較小的靈氣波。
所以理論上來說,這后兩次的靈涌沖擊,謝玉晴都正好呆在三重保護之下——以及兩重的加強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