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那個陰冷的聲音即將消失。
男人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識的說道:“對了,我還遇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陰冷的聲音有些驚訝:“什么事會讓你覺得有趣?”
男人笑呵呵的說:“我在民調局的系統檔案里,發現了一個本該死去的人,他還殺死了我們制造的一只怪異,你說有趣不有趣。”
陰冷的聲音思索一番:“漏網之魚?”
男人說:“不算吧,當時雖然是我下的命令,但估計他當時沒在安州,下面的人自然沒把他清算掉。”
陰冷的聲音很不滿:“會被查出來嗎?”
男人搖搖頭說:“怎么可能,又不是第一次了,下面的那些人雖然愚蠢,但每個人死的都很合理,要么是車禍,要么是病死,要么是靈異事件,誰能查出來?”
“那就沒必要再關注,你在安州也待不了多久,等抓住墓主人以后,許安那邊估計也已經開始了,我們還得去下一座城市。”
男人有些不悅的說:“下一座城市結束以后,還有下一座,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陰冷的聲音沒有再接話。
黑暗中,一陣風聲吹過,徹底陷入了沉寂之中。
……
此時此刻。
如家飯店內,杜歸趴在前臺的桌子上,呼呼大睡。
他實在是太困了。
一天一夜,先是和鬼母死剛,然后又去解決水鬼,結果半路殺出個明朝古尸,被逼的進了4號地鐵線。
疲憊讓他勞累不堪。
睡夢中,被放在前臺上的花盆,那被細心呵護的兩束牽牛花,悄然抽出了一支新芽。
本該陰冷的如家飯店內,也煥發了一絲生機。
睡夢中的杜歸似乎做了個噩夢。
他牙齒咬得咯嘣響,像是在磨牙一樣。
更有若有若無的夢囈聲響起。
“爸,媽……我太牛逼了……”
“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表哥,我們一起嫖娼啊……”
漸漸地……
一絲絲霧氣,也從杜歸的身上冒了出來。
那些霧氣一出現,便滲入了地下,消失不見。
很顯然,這霧氣和杜歸的變身狀態有關。
每一次霧氣上身的時候。
他都可以變身。
而霧氣消失以后,再怎么被逼入絕境,都不可能出現變身的情況。
……
次日。
不、沒有次日的說法。
因為本就在第二天。
清晨,杜歸只睡了三個多小時,就被一陣嘈雜的聲音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還聽到了猥瑣的哭聲。
哭是很悲傷的情緒。
能在哭泣中夾雜著猥瑣,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媽的,誰啊……哭喪呢?”
杜歸一臉不爽的張開眼,腦袋一陣脹痛,太陽穴都突突的。
他的聲音都啞了。
而且給人的感覺很虛弱。
沒辦法,年輕人熬不起夜。
在如家飯店外。
有一團黃紙正在燃燒。
黃紙是燒給死人用的。
周圍放的還有成捆的冥幣,花圈,紙馬。
王平,高堯,分別扛著招魂幡,拿著一張遺照。
至于他們的隊長張全有,則擦了擦眼淚,指著后面的幾個充氣娃娃說道:“把那些充氣娃娃都拿過來,我要燒給杜老板,就算是在下面,我也不能苦了他。”
高堯捧著杜歸的遺照,臉上盡顯悲傷。
“張隊,杜老板是個好人啊,怎么就這么死了呢?”
王平把招魂幡放下,拿過來一個充氣娃娃,遞給了張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