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密探的來報,陳永廉和陳思洲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絕無可能!”
陳思洲第一時間提出了質疑,“據我所知,流云宗武師級別的殺手,基本上都能以一敵五,更不用說是趁著夜色搞暗殺了,唐府是無論如何也防不住的?!?
“嗯!唐府內的確也養了一批武師,但是這些武師大部分都和唐府離心離德,不可能會為了唐燦父子倆而拼命的。”
摸了摸下巴,陳永廉也微微皺著眉頭疑惑道,“而且,哪怕這些武師加起來,也絕無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將這些殺手武師拿下。除非……”
當他說到這里的時候,陳思洲也是恍然大悟的跟著一起說道:“叔父,除非唐燦是早有準備。他……他難道早就預料到了,胡城主會派殺手過來?”
“只有這個可能?!?
陳永廉瞇著眼睛,略有深意地說道,“這就是唐燦此子的可怕之處了。你看他白日里仙君的作派,一言出而萬民隨,驅民意以用之,胡言之何等的心思老辣,身為一城之主,卻偏偏被他逼到了這種境地,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被拔光了全身的毛發,愣是……一點也無法反抗……”
“最最難得的是,在取得如此勝利成果之下,唐燦竟然還能看到其下隱藏的危機,并且事先做好部署。這才是最難能可貴的啊!縱觀歷史,多少天之驕子因為一時的輕視和松懈給了對手機會,從而萬劫不復的。”
“叔父曾經說過,善用計者,萬物皆可驅,隨心之所欲,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指的就是唐燦這樣的吧!”
在這一刻,說出這話的時候,陳思洲的內心也是充滿著深深地無奈。
他自詡是陳家這一輩當中的翹楚,厚積薄發這些年,就等著明年的科舉考試一舉考中前三甲光宗耀祖,一展滿腔抱負的。
然而,在金陵城當中,跟著叔父陳永廉歷練之下,卻發現自己竟然連被稱作“大傻子”的唐燦的皮毛都不如。
“思洲,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此子能夠隱忍十幾年,本就非常人可為?!?
擺擺手,陳永廉便讓探子下去,仔細去探查一番,究竟唐府內發生了什么。
不一會兒,探子再次回來稟報,將唐燦在府中提前設下陷阱,活捉殺手后,甚至還用這些殺手立威,斬斷了每一個殺手的一條腿。
“大禍臨頭!這一下……徹底完了!”
可沒想到,聽到唐燦的這些壯舉之后,陳永廉的心卻是再一次跌入了谷底,“唐燦果然還是太年輕了,最后……依舊是胡言之這個老狐貍技高一籌啊!”
“叔父,此話何解???在我看來,明明是唐燦料敵先機,將殺手一舉殲滅。甚至是一石二鳥,借這些殺手樹立在唐府內的威信?!标愃贾揞H為不解道。
“非也!非也!流云宗的殺手,是那么容易用來立威的么?所以說,唐燦還是太年輕,沉不住氣。他就應該將流云宗的殺手安然無恙的釋放,現在到好,完全中了胡言之的奸計了……流云宗何等龐然大物,這些殺手們可不會和你講什么道理和規矩的。甚至還有大宗師坐鎮,唐府危矣,要亡了?!?
經過陳永廉這一番釋疑,陳思洲忍不住一身的冷汗。
這簡直是……一步踏錯,就萬劫不復了啊!
哪怕聰明如唐燦這般,謹慎謹慎再謹慎,也依舊是棋差一招。
“思洲,現在你知道了吧!本官和胡言之這個老狐貍斗了這么多年,是有多不容易了?!?
苦笑了一聲,陳永廉摩挲了一下椅子扶手,然后艱難的站起身來,一下就仿佛老了好幾歲,嘆息的用略微沙啞的聲音說道:“先去睡吧!這幾日的事情,對你的沖擊太大,你要好生領悟。”
“是!叔父,侄兒一定謹遵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