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鄭修怕疤老六郁悶,安慰道:“鄭某其實并不挑食。不過,六哥,在用膳前,鄭某有一小事相求。”
鄭修食指與拇指虛捏,只留一縫,以這個手勢形容他即將說出的這件事,的確是多么地“小”。
疤老六一瞄那縫,嚴絲閉合,頓時放心。
且他昨日收了好處,又準備收更多好處,自是不會推諉,于是老六拍著胸脯爽快道:“鄭老爺你是了解我的,別說是一事,就算是二、仨、四、六事,只要不是斷飯碗、掉腦袋的事,老六做主,允了!”
鄭修站起,肝了一宿,一活動渾身關節啪啪作響。他湊近柵欄,與疤老六耳語一二。
疤老六一聽,臉色一黑,嚇得后退幾步,哭喪著臉:“鄭老爺,這可不合規矩呀!要是讓上頭發現了,您這是要……是要……斷了老六的鐵飯碗呀!”
鄭修笑著搖頭,一邊搖,一邊慢悠悠地將袖子伸到嘴邊。
“你這飯碗雖鐵,但畢竟還是鐵。”
鄭修牙齒一咬一撕,錦緞素衣輕松撕開,一塊薄薄的金葉子落下,陽光下,金燦燦的葉子刺痛了疤老六的眼睛。
只見鄭修將那一枚金葉子隨意擱到疤老六面前。
“其一,鄭某不過是在這大好清晨,要一盆清水洗漱。”
撕拉。
鄭大善人又撕開另一邊袖子,又一枚金葉子。
“其二,鄭某思家心切,想要與家眷見上一面,再順手稍幾件干凈衣裳,要幾桶熱水洗去身上穢氣,再吃上幾口家中糕點罷了。”
第三枚金葉子落下。
后退的疤老六噗通一下蹲了回來,兩眼茫然發直,勾勾盯著那枚小葉片兒。
“不過是尋常地洗漱、沐浴、更衣、探監罷了。”
“合情、合理、合大乾律法,怎就能斷你飯碗了呢?你說說,對還是不對?”
鄭大善人理直氣壯地將三枚金葉子丟出,傻眼的疤老六久久方才回魂,滿臉不可思議地問:“這……昨兒搜身時怎就沒搜出來?”
鄭修眨眨眼,沒解釋。
當疤老六收起三片金葉子,生怕丟了似地緊緊捂在懷里、并一路沖刺跑出監牢替鄭老爺跑腿時,他也想明白了為啥昨日沒搜出來。
昨兒單獨給鄭老爺搜身的是他下屬。
混賬啊!
疤老六痛心疾首離開獄營。
在等待時。
鄭修趁著有時間,閉眼進入心牢,以鄭善化身再次速刷了“山賊李大錘”幾回。
按理說他刷了一晚也有幾分膩了,打算刷得差不多了便嘗試進白鯉村一探。但眼下顯然不是探索鬼蜮未知地帶的好時機,無奈鄭修只能選了最熟悉的速刷路線,唰唰唰被剁了幾輪。
他肝了一晚幾乎可以確定,以“鄭善”的出生,很難從山賊李大錘據守的官道闖過去。當然,途中鄭修曾嘗試向著官道反方向走,沒想到的是官道一路,皆人煙罕至,連處避雨地都沒有,再走幾步,竟又遇見另一伙山賊。
鄭修無奈,只能再次與李大錘打成一片。
況且,他幾乎可以肯定,“體弱多病”的鄭善在暴雨中受了風寒,迅速病死,熬不到天明。
要么病死,要么被山賊們砍死,橫豎都是死。
最快的速通路線仍是直走、淋雨、速刷李大錘,將歷練度刷上去再說。
這條速刷路線能在短時間內先后提升意志、步法、筋力、體質、直覺、偵查,收益率最高。
其中步法與體質更是鄭老爺的痛中之痛,可不能耽擱了。
在速刷李大錘期間,外出辦事的疤老六命小的給鄭老爺端了一盆清水,遞了一條干凈面巾。
說來也巧,端水的獄卒正是昨日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