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爺熟練進入心牢。
心牢中,景色一如既往地陰森怡人。
肉身坐牢,意識也在坐牢。
鐵打的牢飯,鄭老爺吃得飽飽的。
斑駁銹跡柵欄外,霧靄扭曲,寂靜無聲。
坐白骨椅上,鄭修看向游桌。
與之前相比,空蕩蕩的桌上熱鬧了幾許。
惡童與鄭善,在地圖中央,懸空閉眸,如同木偶。
在二位化身腳下,赫然是鄭修本體所在的位置。
可如今,那里多了一個小小的人兒。
人兒從外觀上看,是迷你的“鳳北”模樣,黑衣束發,遮起右眼,約四頭身比例。
有點萌。
在鳳北驛站周圍,漫著一圈淡淡的黑霧。
驛站·劊子手·丁未·鳳北。
目光落下,文字浮起。
鄭修站起,靠近幾分,純純是因字太小,他想看仔細些。
過了一會,鄭修皺眉,他總感覺名為鳳北的驛站周圍那一圈淡淡的黑霧,依稀給鄭修一種迷你鬼蜮的感覺。
人的周圍,也能產生鬼蜮?
不對,世界上人可多了,為什么偏偏是鳳北能成為驛站?
回想起當時浮起的文字,鄭修思索片刻,大致猜出觸發驛站的條件。
“應該是鳳北這類人,相當于是人形兇器,天生不祥,自帶鬼蜮。另外,當時觸發‘驛站’時,分明是我提出申請,鳳北答應那刻。”
重點有三:天生不祥、提出請求、同意進入。
問題來了:名為“鬼蜮”的怪異空間,到底是什么?
如何產生?
常闇、鬼蜮、穢土。
在白鯉村中的經歷,再一次于鄭老爺腦中浮現。
那片瑰麗花叢、那水墨畫風,令鄭修畢生難忘。
這世界水有點深。
若不是意外踏入囚者門徑,鄭修很難想象,有另外的空間隱藏在身邊,就在隔壁。
鄭修的觀念仍停留在所熟悉的科學世界觀。
譬如這顆星球是圓的,天外是宇宙,天上的星星是其他星球,根據黑暗森林法則外星人還沒找到這個世界,臺灣省是中國的,牛頓的棺材板還是能蓋得穩的,等等。
鄭修忽然抬頭,望向心牢外的霧靄。
如此說來,他這存在于意識中的“心牢”,也算鬼蜮?
畢竟從本質上來說,他與鳳北屬于同一類人——天賦異稟之人。
“原來如此!如果是這樣就能說通了!”
鄭修一拍額頭,恍然大明白:“我悟了!我悟了!我悟了!”
他與鳳北這類人,天賦異稟。
而鳳北的劊子手門徑,相當于超凡能力常駐,被動技能,碰誰誰死。
有沒有可能這個因果關系是相反的?
是因為鳳北周圍常駐了人形鬼蜮,才導致她的能力無法取消,成了被動,宛若不祥詛咒?
而他的鬼蜮“心牢”,因在意識中,與肉身分割,導致他必須在“牢房”內,才能開啟鬼蜮,使出名為“奇術”的能力?
鄭修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測靠譜。
另外,今晚他雖然沒問,但慶十三、吱吱、紀紅藕、裴高雅、壁水等人,施出奇術前后,都有一些古怪的動作或臺詞。
就像是……某種固定的“儀式”。
問題多多,但鄭修通過推測,感覺自己越來越接近奇術師、鬼蜮、常闇這些詭異存在的真相。
稍作思考,他決定明日與鳳北前往仙姑廟途中,再從旁敲擊,盤個二三百問。
正所謂童言無忌,問什么都能被原諒的呢。
鄭修將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