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姑那半口半器的嘴巴發出刺耳的叫聲。
一眨眼,她背后兩根鐮刀,拖著兩道長長的肉須,沿著墻壁向上攀附。
篤篤篤!
瘸子的術以聲音為媒介,在洞窟中回蕩,蕩到這邊。
鄭修剛想攔,沉悶的敲擊聲傳來,鄭修腳步一踉蹌,一腳踢錯了方向。
鄭修目瞪口呆地看著仙姑屁股后面,伸出兩根鐮刀,靈活地帶著仙姑爬墻上頂,又快速揮動刨出了一個洞穴,仙姑一眨眼便鉆了進去。
這一切速度太快,仙姑從爬墻、挖洞、進入,動作絲滑,全在一念之間,熟練得可怕,讓鄭修連丟挑釁的時間都沒來得及。
跑了!
鄭修很生氣。
可正常人,頭、頸、胸都被從中間切開了……還能這樣跑嗎?
鄭修已經無法理解美仙姑的構造,改天定要和斗獬一同探討。
這時鄭修回頭一看,發現那邊正上演著一出“奇術大亂斗”。
走出兩步,鄭修察覺到不對,平地上仿佛多了一個隱形的迷宮,讓鄭修失去了方向。
遠處月燕一時陷入危機,鳳北來救。
鄭修想起月燕與鳳北講解的,關于奇術師施術的理論。
篤篤篤。
聲音不斷,對面瘸子、瞎子、聾子叫聲不斷。
“原來媒介是聲音!”
鄭修二話不說,二頭肌鼓起,掌心虛闔,往兩耳朵一拍。
腳下一松,方向感瞬間恢復如常。
鄭修兩耳流血,臉上寫著果然如此,笑道:“這術,不難解呀!”
……
山壁洞窟中。
隨著鄭修一拳一個,三位殘缺噴血倒飛。
純粹的暴力,樸實無華,沒那么多花里花俏。
頃刻間,月燕恢復目力,震驚地看著十步開外,雙耳溢出鮮血的少年。
她仿佛是頭一回認識他般,滿眼震驚。
殘缺三人的術的確不難解。
能輕松解開三人連環術的人有兩種。
狠人和變態。
鳳北屬于變態,天生異人,手握不祥。
至于鄭少爺。
三人鑲嵌在墻壁中,奄奄一息。
聾子最慘,由始至終承受的傷害最足。
先是被月燕切了五指,再被鳳北消去一臂,如今胸膛塌陷,口中涌出泡泡,烏黑雙唇躡躡,似仍想掙扎,卻連一個字都無法說出。
“聾子!瘸子!”
和尚掙扎爬起,腦殼去了一小塊,他此刻眼睛早已閉上,在茫然地呼喚其余二人名字。
鄭修此刻耳旁寂靜,心無旁騖。
他默默向瞎子走去,其余二人的媒介皆是聲音,對鄭修毫無威脅,先滅了“也許”還能睜眼的瞎子再說。
一步,兩步,三步。
鄭修很快便來到瞎子面前。
“呀!”
一直隱藏在高處俯瞰戰局的血鴉,忽地發出一聲厲叫,慌忙飛走。
瞎子臉上浮起了一個個血泡。
血泡涌出,破開,涌出,破開。
轉眼間,瞎子那臉上、身上,似被犁了一輪,沒有完好一處,坑坑洼洼。
瞎子感受著體內的燥熱,茫然呼喚其余二人的他先是一愣,隨后嘿嘿直笑,口吐血塊,原地盤坐,雙手合十。
直覺。
鄭修再次感覺到不對勁。
他勐地回頭看向其余二人。
只見瘸子、聾子的身體同樣先是浮起一個個血泡,緊接著如充血般腫起、膨脹。
直覺頻頻觸發,但就算直覺不觸發,鄭修也察覺到三人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