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力。
他努力穩(wěn)住形態(tài),仿佛只要一下恍神,便會在鳳北眼前化作煙兒消失。
“我先回去了!今晚再來!”
鄭修不愿現(xiàn)在就暴露自己最大的秘密,縱身一躍,片翼伸出,跳下山巔。
鳳北向鄭修跳崖那處剛想伸出手,提醒他忘了自己的橘貓。
少年走了。
“喵?”
在寒風(fēng)中吹了一宿的小鳳,猛地抬頭,貓臉懵逼。
橘貓與前女主人,面面相覷。
鳳北輕嘆一聲,指著屋內(nèi),示意貓兒進去。
可別凍死了。
貓兒本不愿意,它仿佛聽懂了鳳北的話,蜷著身體喵嗚慘叫,鳳北拉緊黑絲手套,輕嘆著問:“死也不愿?”
咻!
靈活的小鳳嗖地一下進了屋里。
清晨,鳳北下山用手劈了些柴,生火燒水。
過了一會,屋內(nèi)大木桶放滿熱水,鳳北將整個人埋在水中,享受片刻安寧。
貓兒縮在角落,不安扭動。鳳北總算沒虧待橘貓,用些舊衣服搭了一個臨時的窩,讓貓兒暫且睡在那里。
不說貓兒不習(xí)慣,鳳北也有些不習(xí)慣。
她習(xí)慣了一個人,習(xí)慣了冷清,習(xí)慣了安靜,習(xí)慣了四周沒有活物的動靜。
如今屋里住了一只貓,明明是他答應(yīng)了要養(yǎng)的,轉(zhuǎn)頭卻又丟下。
想了想,鳳北下定決心,等下次少年來,定要讓他帶回去。
一定。
木桶上水汽繚繞,鳳北頭上裹著毛巾,趴在桶邊。
只有在此時,她才能肆無忌憚地露出右眼的不祥。
往常夜里,她都獨自一人在屋頂上安靜看著月亮。
惟獨昨夜,少年的吆喝聲仿佛仍在山頂上回蕩,那熱鬧的感覺為這孤峰絕壁上增添了幾分人間煙火氣。
鳳北安靜地泡澡。
直至水溫涼卻。
“小鳳,你說……”
鳳北猛然站起,白花花的身子淌著水滴,在彌漫的水霧中,鳳北面朝貓兒。
與其說是與橘貓對話,更不如說她是在喃喃自語。
“那孩子到底是真的是鄭善前輩之子呢?”
“或者說,”
“他,就是鄭善?”
神游出行極其耗費精氣神。
清晨。
望天獄上。
鄭修哈欠連連,睜開眼睛,目視晨光。
遠(yuǎn)處文武百官上朝,庸庸碌碌百姓早起。
疤老六帶來早膳,這似乎成了他的日常工作。
“話說,以后能不能讓我家眷來辦這事?”
洗漱過后,換上新衣,鄭修疲憊地吃完早膳,用絲巾優(yōu)雅擦嘴,順口問起。
疤老六看著鄭修那眉間的疲憊,將鄭修的疲憊全往深夜在孤單獄中輾轉(zhuǎn)難眠那處想,便痛心道:“鄭老爺,這事真的很難!望天獄的管制遠(yuǎn)比地字牢森嚴(yán)數(shù)倍,如今江大人也是左右為難,若讓人知道了,怕是會連累江大人!”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當(dāng)年疤老六對江高義不理不睬,如今卻處處為江高義著想。
“行吧。”
鄭修有點無奈,用惡童傳遞消息,不太好解釋惡童是如何與自己見面的。看了疤老六一眼,讓疤老六這榆木腦袋去記復(fù)雜的暗號,未免有些危難他了。
疤老六臨走前透露一件事,說有其他部門橫手奪走了玉潤公主的案子,正在加急調(diào)查,相信很快就有眉目。
雖說鄭修對這事真的不急,但如果這案子真落到了夜未央的手里,如今鄭修也不好說夜未央與鄭家的關(guān)系到底是敵是友。二皇子說的話確實有道理,如今他在獄,明面上沒有外出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