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寒,身體不適,按大乾律法特赦例,忠烈侯請求十二月三十、一月一、一月二共三日,戴罪出監(jiān),求醫(yī)探親。今微臣,斗膽替忠烈侯請奏圣上,請圣上定奪。”
一口氣說完,江高義向右一步,退回百官隊列中。
聞言。
旁聽政事的三位成年皇子,神情各有變化。
一直閉眸似在養(yǎng)神的大皇子睜開了眼睛。
二皇子面露驚訝,更多卻是不解。
三皇子面露驚慌之色,抬頭看向大皇子。
“呵……那忠烈侯。”
大殿中,老魏意義不明地輕笑一聲,然后詢問百官:“諸卿家可有異議?”
大皇子指頭輕輕叩動,并未發(fā)出聲音。
一人從隊列中站出。
是戶部鐘人鋒,官職比死去的史文通還小了兩品。據說不日有望頂替戶部郎中之位,升官發(fā)財。
只見鐘人鋒咬咬牙,朗聲道:“圣上萬萬不可,玉潤公主尸骨未寒,那忠烈侯嫌疑未曾洗脫,這般申請出監(jiān),定是另有圖謀。”
有人出頭,頓時接二連三地有幾位文官大臣附議。
理由無非都是拿玉潤公主一桉說事。
老魏臉上笑容越來越盛,等幾位官員說完,他開口問:“刑部尚書江高義,關于殺玉潤公主疑兇忠烈侯申請出監(jiān)一事,你如何看?”
江高義拱拱手:“微臣只斗膽替忠烈侯請奏,是否特赦,由圣上定奪,微臣不敢妄議。”
我尼瑪!
江高義的話瞬間讓剛才出來發(fā)言的官員們黑了臉色!
這話題不是你提出來的么?
圣上問我們意見我們說意見,有什么錯了?
怎么到你嘴里我們就成了“妄議”?
“呵呵,”老魏笑道:“你身居刑部尚書高位,職責所在,可盡管說。”
江高義偷偷擦掉額頭冷汗,高聲將第幾條第幾令,藏在角落的“特赦例”說出,最后道:“忠烈侯此請求,合大乾律法。”
老魏笑著點點頭,似笑非笑地在文武百官身上目光悠轉,再問:“其他卿家,可,還有異議?”
大帝似乎在“還”字上落了重音。
大殿中一片死寂,百官低頭不語。
大家都是官場老油條了,哪里聽不出大帝話中深意?哪里還揣不出殿中微妙氣氛?
現在再冒頭,就真成了江高義那老陰皮說的那樣,成了“妄議”了!真就變成了官場上的凸頭鳥兒!
怎么就沒看出你江高義這般陰險呢!
老魏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三位皇子身上。
三位皇子皆是沉默。
“哈哈哈哈——”安靜的朝殿中,老魏忽然仰頭暢笑:“真有你的!忠烈侯!好一個忠烈侯!”
三位皇子同時坐直,看向大帝。
老魏第一回在朝殿上這般暢然大笑,誰也不知這是好兆頭還是壞兆頭,一個個頭皮發(fā)麻,有種腦袋懸在腰帶上,隨時要掉下來的錯覺。
“準了!”大帝笑罷,長袍一揮:“退朝!”
……
城內。
“哇!你們看!皇宮那邊的云,有一個大洞呀!”
“天佑大乾,天佑大乾!”
老百姓們察覺到奇怪的事。
就在剛才,烏泱泱的雪積云莫名沖開,云層中央多了一個洞。
燦爛的陽光灑下,將大乾皇宮映得熠熠發(fā)光。
臺階上積雪徹底化去,淅瀝瀝的細流順著階梯淌下。
當江高義走出皇宮,只覺渾身發(fā)軟,酥麻無力,像是從鬼門關里走了一遭。
活著走出來了!
幾位官場上的好友在路上,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