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身,這飯不吃也罷。
他們的回帖大概是這么一個意思。
“可惜啊。”
鄭修當時明道可惜,他本想安排三位皇子和鳳北坐同一桌,讓鳳北給他們一些壓力。
意料之中,三位皇子不敢來。
開飯前,鄭修看見鳳北一個人坐一桌,想起鳳北的過去,莫名有幾分心疼,便主動變成頑皮少年郎,坐在鳳北身邊。
鳳北給少年夾菜。
鄭修并不清楚自己無意中拿走了鳳北的“第一次”,埋頭正準備吞了碗里的紅燒肉。
“老爺!老爺!外面有人求見!”
鄭修默默放下了碗。
除了心知肚明的鄭二娘外,所有人都看向茅坑那邊。萍萍當機立斷舉手說要去找老爺,在外頭拉琴助助興,讓老爺快一些。鄭二娘見鄭修正拼命向她使眼色,頓時哭笑不得,只能擺出姐姐威嚴,壓下蠢蠢欲動的家人們,問是誰來求見老爺。
“是一位年輕小伙,說老爺欠了他的賣刀錢,今夜特來討要。”
賀廚子一聽,頓時捂著腰間用得很順手的斬骨刀:“差點把這茬給忘了!”
原來是這回事,鄭二娘讓人取錢去還。
可家人們剛坐下,送錢出去的姑娘又回來了:“二娘二娘,那人說不要,他說欠錢的是鄭老爺,非要讓鄭老爺親手還錢。”
砰!
鄭氏家人們正心道奇怪,怎會有那么拗的賣刀人。這時一桌傳來聲響,眾人回頭卻見少爺一巴掌拍在桌上,神情又驚又怒。
“咳咳,我去找我爹。”
鄭修沒解釋,匆匆跑進正房去換號上線。
自從江高義莫名其妙薅他羊毛窺入官人門徑、而他又順便再薅鳳北羊毛窺入了畫師門徑,他隱約推測,要跨入門徑的確是有捷徑的——那就是找現成的經驗包去刷。鄭修將鳳北當成了經驗包,鄭氏全家也將鄭修當成了經驗包,江高義將鄭修當成了經驗包。
這些都無可厚非,可哪來的賣刀人,走過路過就想薅他鄭首富的羊毛?
沒門!
換號上線,鄭修形色匆匆,將慶十三吹到一邊說悄悄話。
“那人怎么回事?”
慶十三同樣是嘖嘖稱奇,先是說了當初那人在香滿樓前賣刀一事。鄭修仔細對了對時間,這件事似乎是上周目發生的事。
“賒刀人?”
慶十三吐著煙圈:“傳說是有‘賒刀人’這么一個行當。但在二十年前,賒刀人這行當早就失傳了。賒刀人說白了,也沒什么神秘,做的是‘卜賣’的行當,賣的是計謀點子,賣點小聰明,遠遠達不到未卜先知的地步。那人是否是真的‘賒刀人’,還真不好說。”
見鄭修一臉不愿意,慶十三在一旁欄桿上敲敲煙灰,笑道:“即便是真的賒刀人,老爺也不必擔心。賒刀人看似賒刀,賒的也是一種‘運氣’,俗稱借運,或許老爺這次出獄,若說缺點運氣,指不定還是因為他借了點運給你。老爺你今日還了刀錢,算是還運,這買賣才算是成了。對老爺你也沒什么損失。”
按慶十三所言,賒刀人即便是真的存在,也只能故弄玄虛,卜算吉兇之類的,并不算危險的行當。
稍作思索,鄭修讓人將他請進來,還不還錢不提,先吃頓飯再說。
誰薅誰羊毛還不一定呢。
來者仍是那位青年,臉上貼著一塊黑糊糊的狗皮膏藥,五官平平,令人一眼難以生出特別的印象。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青年被請進鄭家,面對鄭修時,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似乎是第一次經歷這般熱鬧場面。
他自稱“孫二鳴”,老賀直接拉著他坐到自己那桌,連連說這刀的確不錯,不輸鄭氏巧手的做工,內藏神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