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殘缺樓,老大,是誰?”
瞎子仍答:“老大。”
鄭修聽明白了,敢情他們就叫“老大”。
“老大,是誰?”
“嘻嘻嘻——”
忽然。
瞎子發(fā)出詭異的笑聲,胸腔漸漸鼓起,聲音也多了幾分空洞,像是充了氣般。
“老大是樓主。”
“樓主是,嘻嘻嘻,是,”
“夜晚出生的小孩。嘻嘻嘻——”
瞎子笑聲越來越大,胸腔越來越鼓,那被挖走了眼珠子的眼眶,猛地射出兩道血箭。
“我草!快走!要炸了!”
瞎子的變化讓見過一次的幾人瞬間反應(yīng)過來。只見鄭修抓起身旁的福伯,肩頭一撞,撞碎了窗臺,一躍而下。幾乎是在鄭修出言提醒的同時,鳳北目光一凝,右手虛握,揮動間狂風(fēng)肆虐,三層樓閣被鳳北隔空劈空了一半。
下一刻,瞎子的身軀膨脹如球,皮肉上鼓起一個個丑陋的肉瘤。
“是老大的花火呀!嘻嘻嘻!”
轟!
瞎子的自爆聲勢浩大。
但破壞力極其有限。
鄭修扶起福伯,抬頭一看。
嘩啦啦。
奈何這樓閣不太結(jié)實(shí),二樓以上,接連向下塌,轉(zhuǎn)眼三層的樓閣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層。
“完了。”
福伯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吹著寒風(fēng),風(fēng)中凌亂。
二樓三樓藏了不少古董珍寶,都?xì)в谝坏┝恕?
鄭修反應(yīng)快,重新躍上二樓。
樓上已是一片狼藉,碎肉、內(nèi)臟、毛發(fā),沾了一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
鳳北很快也上來了,與鄭修對視一眼。
半時辰后,衙門官差姍姍來遲。
只剩福伯留下,與官差扯皮,解釋事發(fā)經(jīng)過。
始作俑者的幾人,早已騎上馬,連夜出了嘉陽城。
這嘉陽城鬧了這幾出,他們顯然是呆不下去了了。
“這卷宗,不好寫啊。”
月燕已經(jīng)開始頭疼如何寫報(bào)告的事。
斗獬騎著馬,捂著再一次受傷的臉蛋嚶嚶嚶地暗自流淚,這一次他又不小心用臉著地。
本想將此事用渡鴉回報(bào)的月燕,回頭一想夜未央中可能存在“內(nèi)鬼”,且上弦叁也親自參與此案,月燕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月燕作為夾在“鄭氏”與“夜未央”縫隙中的“中間人”,其實(shí)并沒有得到夜未央完全的信任。平日里月燕也給人一種打卡上班,準(zhǔn)點(diǎn)下班的感覺。
能不能升到十二月的位置,對月燕而言其實(shí)并不重要。
升上去的唯一好處便是俸祿更高、權(quán)利更高。但與鄭修發(fā)的工資相比,這點(diǎn)增加的俸祿又顯得索然無味。
想到這里的月燕按住了蠢蠢欲動的渡鴉,騎馬前行默不作聲。
出城不久,幾人在路邊停靠,稍作歇息。
今夜無雪,適宜趕路。
可問題是,他們下一步該往哪走。
線索斷了。
瞎子死得突然,但臨死前,也貢獻(xiàn)了不少情報(bào)。
一是確認(rèn)了“殘缺樓”的存在。食人畫一案,四位星宿、一位十二月,折在蜀州,或許是因?yàn)檫@個名為“殘缺樓”的神秘組織在從中阻擾。
至于第二。
坐鳳北身邊,借火取暖,鄭修笑了笑:“我倒覺得,這是一個好消息。”
月燕好奇問:“此話怎講?”
“在說出我的想法前,”鄭修看向月燕:“不如你們先開誠布公地說一說,那副畫,到底是什么?為何你們夜未央會如此不顧一切地想要出手爭奪?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