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從命了,楚大哥。”
在半推半就下,鄭修被楚成風帶到樓上。
果然如楚成風所說,在茶肆一角,楚成風獨自一人叫了一壇黃酒,幾碟小菜。
酒剛溫熱,他恰好聽見街上動靜,便路見不平,拔劍相助,從二樓跳了下去。
“原來如此。”
鄭修很快便明白了自己所在的處境。
白蛇蛇腹中的酸液,融去包裹畫卷的布匹,讓畫卷打開。
鄭修被畫卷吞入。
他如今的處境與鳳北一樣。
至于如塵。
如今鄭修只能盼望如塵能平安無事,因為鄭修一時半會也不知該如何從畫卷中出去。
但想起如塵占據(jù)苦行僧門徑,身為異人,天賦異稟,連凍壞的腳都能重新長肉,指不定如塵即便被消化掉了,也能從骨頭渣子上長出肉來。
“天生異人”的變態(tài)之處無法以常理衡量,往越離譜的方向去想越不會錯。
畫卷中另有乾坤。
眼前的江湖,桌對面的楚成風,以及他目前所扮演的身份,定是這“乾坤”的一部分。
一切都是假的。
鄭修很篤定。
是鬼蜮。
但顯而易見的,眼前鄭修所面對的鬼蜮,與他所認知的鬼蜮不一樣。
他從進入鬼蜮時,沒有看見來自狗KP的任何提示,沒有旁白,甚至在扮演公孫陌時,手無縛雞之力,無法發(fā)揮猛男之力。只是這不要緊的,鄭修面對這種情況,在上樓后不久便釋然了。事實上他真正經(jīng)歷過的鬼蜮也只有白鯉村與仙姑廟。
白鯉村與仙姑廟的經(jīng)歷也是截然不同。
白鯉村存在于二十年前,存在于逝去的歷史中,鄭修通關(guān)白鯉村后,所導致的結(jié)果便是讓鳳北與魏辰存活,并造成了后續(xù)一系列的世界線偏移。
而仙姑廟與白鯉村相反,存在于現(xiàn)實中。打通仙姑廟時,他所在的現(xiàn)實并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如今再入食人畫卷,鄭修覺得自己不應(yīng)以以往貧瘠的經(jīng)驗去看待這里,否則最后吃虧的人,將會是自己。
“首先暫時排除可讀檔這回事,當做最后的保險去看待,畢竟萬一真死了,命只有一條。”
鄭修在心中自言自語。
與楚成風的交談過程中,鄭修察覺到一件很古怪的事。
目前的他,是公孫陌。
但又不完全是公孫陌。
他知道自己在扮演公孫陌。
卻無法改變某些固定的“臺詞”與“行跡”。
譬如他嘗試想說自己是“鄭善”時,話到嘴邊總會變成“在下公孫陌”,屢屢引來楚成風怪異的目光,笑著問公孫老弟是否喝高了。
但許多問題鄭修還是能問的。
譬如問問今夕是何年。
問問楚成風今年貴庚,家在哪里,是否婚娶。
喝多幾盅的楚成風酒勁上頭,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熱情得很。他并沒有看見他的公孫老弟正掰著指頭算年份。
“天靖三年?大乾王朝第二代皇帝魏靖帝登基的第三年?”
“史書稱魏靖帝在位期間,受佞臣蠱惑,失了民心,內(nèi)亂爆發(fā),在位二十五年間,百姓哀嚎遍野,民不聊生,堪稱是大乾王朝歷史上,最黑暗的二十五年,可以說是大乾皇室的污點。”
“但這段歷史在史書的記載中,語焉不詳,任史官如何考究,也無法進一步得知這段歷史的內(nèi)幕。”
“就像是有人刻意抹去了這段歷史。”
“若我沒有算錯,天靖三年,距今二百多年!”
無論是在入獄前國泰民安的大乾;
或是在入獄后、經(jīng)歷白鯉村慘劇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