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鑰匙,打開牢門。
“也罷,死不了算你命大,趕緊走吧。”
他將鄭修放出來,指著寨門:“沒啥事趕緊滾吧,有多遠滾多遠。”
鄭修一愣:“你讓我走?”
謝云流用一種看傻子般的目光看著鄭修:“怎了,這破地方還住上癮了?讓你走都不走?”
鄭修哭笑不得:“等會,謝大哥,不對,你們可是土匪啊!能不能專業一些!你們辛辛苦苦把我綁回來,這就……放了?”
“辛苦?”謝云流笑著搖頭:“你多慮了,不辛苦!一點也不辛苦,輕松得很。”
“為什么要把我放了。”鄭修皺眉。
“俺老妹說,你沒用了,留在寨子里也是浪費糧食,放了正好。”
謝云流理所當然地說道。
鄭修:“你就不怕,我將你們劫囚車的事說出去?”
謝云流嘿嘿一笑:“你說呀,你倒是往外說呀。如今朝廷自顧不暇,哪里有空來我們這破地方剿匪。”
自顧不暇?
鄭修心里咯噔一下,他覺得謝云流似乎話中有話。這段歷史在史書上本就語焉不詳,再加上他一心經商,無心考古,所以自是不知天靖年間,這“空白的歷史”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正想從旁敲擊時,謝云流一手將鄭修提起,丟在地上,再次指著門外:“別給臉不要臉,老子可是土匪!能給你客客氣氣說話你就偷著樂吧,趁著小命還在趕緊滾,別等會俺老妹改變主意了,你想跑都跑不了!記得跑遠些,俺老妹箭術如神,只要是在山頂上瞄,十里地內,箭無虛發!”
當年的公孫陌走了沒?
在“頭痛癥”后,鄭修的詭物占據上風,此刻鄭修早已脫離了公孫陌的記憶影響,在這畫中世界不再受公孫陌記憶的操縱。但這一點有利有弊,鄭修此刻茫然地坐在地上,他無法知道當年的公孫陌是否也經歷了這一幕,是灰溜溜地走了呢,還是有其他原因,留在了寨子里?
是陷阱?
鄭修皺眉,心中生出一個念頭。
他所指的陷阱,并非說的是謝云流的陷阱,而是畫中世界的陷阱。
若他就此離開,會如何?
死,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在畫中世界里失去了本心。
假若公孫陌的人魂還藏在畫中世界的某個角落,在暗中操縱著這一切,鄭修換位思考的話,他也許會制造出令自己舒服的場景,什么榮華富貴、三妻四妾、溫柔鄉、美人窩、開趴體之類的橋段,讓自己淪陷,淪著淪著就會把“我是鄭修”這件事給忘了。
到了最后,他真的會變成“公孫陌”。
極有可能。
想到這里,鄭修不屑嗤笑,哪個首富經不起這樣的考驗?
“快走快走!”
謝云流不耐煩地揮手驅趕。
他總覺得老妹對書生的態度奇怪,留他在這里未必是件好事。
“壯士!”
籠子里其余三人一直眼睜睜地看著這幕,直到此時蕭不平忍不住了,先是大喊一聲“壯士”吸引了謝云流的注意,然后堆起笑臉說道:“你瞧,這世道險惡,這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你順便把我們一同放了,我們路上也能照料照料他不是?”
謝云流撓撓胸毛,納悶道:“他死不死和老子有幾毛關系?”
“那,壯士,你就沒想著順帶把我們也放了?”
蕭不平一愣。
謝云流嘿嘿笑道:“你們留著有用。”
溫詩珊冷冷一笑:“蕭兄,和這幫賊人說那么多做什么!有本事殺了我們,我們若皺一下眉頭,就不姓溫!”
蕭不平頓時怒了:“姓溫的,我蕭不平忍你好久了!你自己想死別帶上我們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