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起三根指頭,準備發誓,鳳北一看這陣仗,輕嘆:“故意就故意吧?!?
她認了。
不知不覺,皇城走了小半,二人路過荊家。鄭修忽然想起一事,便禮貌地上前拍門。開門的是一位年輕的丫鬟,鄭修報上名字后,丫鬟面色劇變,里面一陣雞飛狗跳后,痛失愛女的荊氏夫婦走了出來。如今荊雪梅堂堂一位千金,被鄭修簽下巨額賣身契,當了丫鬟,還當藝伎,甚至與父母斷絕了關系。荊氏夫婦見了鄭修可不會有什么好臉色。
“我爹有一位故人的靈位在你們家祠堂里?!辈坏惹G氏父母說什么,鄭修便懶洋洋地說道:“一炷香,鄭某入內看一眼。我記得你們荊氏做的是布匹生意,回頭我讓我的布莊與你們簽一份長期的供貨契?!?
荊夫人聞言大怒,正想說你把我們當什么了。荊老卻眉頭一跳,連忙拉住荊夫人,哈哈一笑,拱手道:“有請!有請!鄭老爺光臨寒舍,寒舍可謂是蓬蓽生輝呀!”
簡單三言兩語,將與荊氏這些年的小摩擦消弭于無形。鄭修不得不感慨鈔能力的實用,入了荊氏祠堂,正如鄭修記憶中那般,上面立著一塊與其他牌匾格格不入的靈位——“公孫荊氏小桃之靈位”。
鳳北一看那靈位,心中有許多疑惑,卻沒在外人面前提起。鄭修平靜拜祭后,被請到茶室。鄭修裝作隨口問起,荊老如實回答,說他曾爺爺當年膝下無兒女,領養了一位叫小桃的繼女,后來小桃病逝,他爺爺后來竟老來得子,才有了如今荊氏的傳承。二人感慨定是小桃在天有靈庇護荊氏,囑咐后人絕不能將小桃的靈位撤去。
“原來如此。”
了卻一樁心事,鄭修辭別荊氏夫婦,在杯茶中鄭氏與荊氏冰釋前嫌,荊夫人沒多久也想通了,如今女兒的名聲早已受損,但若從一而終、跟了鄭老爺,指不定還能幫扶荊氏,于是言里話中隱晦地問鄭修缺不缺偏房小妾,他們家荊雪梅知書達理,性子溫和,非常合適當鄭老爺的暖床小妾云云。
如此赤裸裸地將女兒當做家族發展的籌碼,二人的嘴臉讓鳳北感覺到不愉。鄭修出門時,告訴鳳北:“這就是人情世故,見怪不怪了?!?
鳳北點頭,她原本還想問小桃的靈位是怎么回事??赊D念一想,她釋然一笑,一切大夢一場,他既不是公孫陌,我也不是謝洛河,何必如此介懷,于是便藏在心里,不再過問。
和尚的話確實讓鳳北心中的糾結散去幾分,但要徹底想通,并非一朝一夕的事,鄭修對此,并不著急。
走了一圈,已近晌午,二人返程走往鄭宅時,路過一巷,發現圍了不少人。
鄭修好奇,似乎不是鄭氏的產業,上前一問,原來巷口有一位瞎子青年,叫做陳為,懂點摸骨奇術,算得很準,這些日子在皇城里摸出了不小的名氣。
據說他摸骨有一條規矩,無論準不準,只收一文錢,區區的一文錢。
“瞎子?青年?陳為?”
鄭修與鳳北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一絲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