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從二娘口中說出讓人覺得這么理所當(dāng)然。

踏出祠堂，二人并肩而行。

祠堂院內(nèi)金色的落葉鋪了一地，金燦燦的給人一種鋪了遍地黃金的錯覺。看著眼前安靜祥和的景致，二娘忽然感慨道：“二娘忽然想起去年秋天，你受了牢獄之苦，或許是爹娘泉下有知，冥冥中庇護(hù)著你，才讓你渡過難關(guān)。”

鄭修主動牽著二娘的手，二人如姐弟般走著。鄭修聞言，笑道：“人活一世，歷盡千辛百苦，踽踽獨行，不能總盼著蒼天垂簾、前人庇護(hù)。我有今時今日的地位，靠的全是我自己的努力。”

二娘翻了一個白眼：“那你還求？”

鄭修一本正經(jīng)，豎起一根食指，笑道：“人不努力，光求庇護(hù)，這叫白日做夢。先有努力，再求庇護(hù)，這叫錦上添花。”

“呵呵，是是是，咱們家修兒能成為今時今日萬人敬仰的赤王，全靠你自己的努力。”二娘掩嘴一笑，附和道：“咱們鄭家的頂天立地的赤王，你倒是和二娘說說，你打算何時挑一個良辰吉日，把府里的姑娘娶了，然后讓爹庇佑你生幾個白白胖胖的鄭氏娃兒？”

鄭修一聽，腦中莫名浮現(xiàn)出在食人畫中，他與鳳北在那塞外大漠，在淳樸的烈日部族族民的見證下，風(fēng)光大嫁那天。

……

“所以我決定，成為一個……謎。”

“你永遠(yuǎn)會想著為什么，你永遠(yuǎn)解不開，想不通，猜不透。我謝洛河，要成為你的命中，一道永世難解的謎。”

“你解不開的謎！”

……

鄭修走著走著便停下腳步，眼神迷離，暗藏惆悵。

鳳北分不清，他何嘗不是？

正如洞房花燭那夜，謝洛河所說。

她成了一個謎，盤踞在了鄭修與鳳北之間。

導(dǎo)致本該走到一起的二人，如今努力地適應(yīng)著新的關(guān)系。

二娘神情微怔，忍不住伸出白皙的巴掌在赤王面前晃了晃。

赤王回過神，笑道：“容我再想想。”

二娘心中暗暗琢磨，這孩子該不會真的在考慮……該娶哪位姑娘？

是家里的姑娘太多了么？

與鄭二娘走了一段路，今日二娘神情自若，似將昨日的抑郁拋諸腦后。鄭修偷偷讓家眷照看二娘后，走出赤王府。

日上三竿，他先去了一趟災(zāi)防局，剛踏入赤王辦公室，便看見一道身影蜷縮著盤在他的桌面上。

仔細(xì)一看，竟是自魯鎮(zhèn)后便沒空理會的西域姐妹花之一的蛇。

鄭修納悶上前，一巴掌呼醒了蛇。

蛇睜開眼，嘴里流出哈喇子，落在桌上，哧地一下冒出了幾縷青煙。

鄭修見狀嘴角一抽，后退幾步，你他娘地在本王的地盤里放毒？

他的化身不懼劇毒，可他本體卻沒這體質(zhì)呀。

我是不是可以告你謀殺王爺未遂？

蛇迷迷糊糊地醒了，眼前晃著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她迷瞪著朝鄭修張開雙臂，面紗下透著一股令人迷醉的幽香，那是蛇涎的味道。

“弟弟，抱抱……”

鄭修一拍腦袋，他當(dāng)然是沒和蛇、葉二人攤牌，對鄭修不熟悉的她們，真以為鄭修有一個侄子。此時蛇分明將容貌有九成九相似的二人當(dāng)成了同一人。

細(xì)想也沒毛病。

鄭修將蛇抱下來，丟到一邊，沒好氣道：“你把本王的書桌當(dāng)成蛇窩了？”

“嘶！”蛇聽見鄭修的聲音，驟然驚醒，嬌軀一彈，彈到墻邊，驚道：“是你這淫王！”

鄭修：“……？？？”

你這舌頭是不是因為分了叉沒法正常發(fā)音？

“銀”和“赤”差那么遠(yuǎn)都能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