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瑣男子,行跡鬼鬼祟祟,怕是從犯!”
一位瘦小的衙役抓著一位三大五粗牛高馬大、面上有疤、神色尷尬的男人從陰影走出。
看見此人,鄭修與江高義同時一愣,面面相覷。
竟還是熟人——疤老六。
當年的獄友竟在這般景致中重逢了。
“咳咳,疤老六參見赤王,見過江大人。”
疤老六當了典獄長后,有一段時日沒和江高義碰面了。江高義更不知疤老六時不時偷偷兼職,在無間煉獄中當著“煉獄看門人”的活兒,負責鞭打用刑。
疤老六心中郁悶無比。他前些日子在熟人介紹下,得知了這逍遙坊好玩,平日他也喜歡小賭怡情,玩上兩手。在鄭修旗下的賭場大家都認識他,知道疤老六是赤王的紅人,全都讓著他,讓疤老六覺得沒意思,所以才偷偷摸摸來逍遙坊玩。
不料才沒玩幾天,今夜逍遙坊遭逢突變,被一鍋踹了,順便將疤老六踹了出來。
“自己人。”
鄭修笑著朝押著疤老六的衙役揮揮手,那小衙役被嚇得渾身發抖,暗道得罪了赤王定沒好果子吃,然赤王卻對此渾不在意般,自顧自地拉著疤老六問起了前因后果。
當鄭修得知疤老六當真是來這里小賭怡情時,頓時哭笑不得。當年的獄友在此重逢,不得不說也是一種另類的緣分。
“等會。”鄭修一摸下巴,指著疤老六對江高義笑道:“讓老六去領賞吧。”
“啊?”江高義、郭子飛、疤老六同時張大了嘴巴。
鄭修一本正經地說道:“公示上你這么寫:熱心疤臉無名百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勇闖賊窩,協助六扇門緝拿要犯。”
疤老六就這樣莫名其妙成了滅罪之星。
……
搗毀賊窩只是順道的,鄭修將剩下的爛攤子丟給江高義處理后,便押著昏死過去的二娘爹媽,朝赤王府返程。
路上,車廂內,鄭修想起隔著門聽見的對話,心中怒意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涌上心頭。
在馬車前負責駕駛馬車的慶十三,感受著身后車廂內,傳出如巍峨高山般的可怕壓力,一點點壓彎了慶十三的背脊,令他不禁動容的同時,也悄悄地在琢磨著鄭修的想法。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慶十三從前沒這種感覺,可自從鄭修受封赤王后,慶十三莫名在鄭修身上,不時察覺到一股能比肩帝王般的威嚴,令慶十三在暗暗寬慰昔日的小樹苗今日長成了參天大樹的同時,對此也忌諱莫深,納悶赤王如今到底踏入了什么門徑,一時一個樣兒。
鄭修的囚者門徑,如今只有天知地知、他知鳳北知,府中家眷,包括兄弟會的心腹,如今只知鄭修奇術造詣深厚,小馬大馬隨心變化,神鬼莫測,可他們仍不知鄭修所走的門徑究竟是什么。
從前他們以為鄭修走的是“富商”,可隨著他們見的人多了,壓根就沒見有這道門徑,漸漸地打消了這層猜疑。如今慶十三感受著身后的澎湃威壓,心中莫名浮現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帝王”!
“不至于、不至于。”慶十三用力搖頭,甩去這個荒謬的想法。
接近赤王府時,沉默了一路的鄭修忽然用一種平靜的口吻說道:
“桂爺爺的紙扎人還有剩么?”
慶十三一聽,便明白了鄭修的想法,點頭回應:“多著呢。”
鄭氏麾下,扎彩鋪,主白事,桂家世世代代傳承了“紙扎”手藝。七旬老人桂爺爺,走的是巧手門徑的分支——“紙扎匠”,之前他所扎的紙人,用作拘魂載體,泡油鍋、下剪子用,人魂在紙扎人內,感受逼真,形同親臨。
天蒙蒙亮,剛成了滅罪之星的疤老六又被匆匆叫回赤王府加班。
四女走了蘭花門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