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下巴,瘋狂后的「狂亂侵染」讓鄭修不由想起了在白鯉村中直面常闇時的經歷。這狂亂侵染顯然不是一種正面的增益狀態(tài),而是一種負面狀態(tài)。
鄭狂與鄭善、鄭白眉那般,在誕生時附帶了一個「特質」。
深淵之爪(登峰造極)你生于深淵,行走于深淵中,自深淵而來,死于深淵,你的血肉可化作撕裂一切的利爪,為獵物留下不可愈合的傷口。
看著又一個「登峰造極」級別的特質,鄭修心態(tài)漸漸麻木。不由感慨物價上漲,回想起當初只身一人,在第一個鬼蜮中孱弱畫師在暴雨中踽踽獨行的場景,唏噓不已。
如今「登峰造極」也就一般般了。
鄭修默默地笑著,嘴巴咧著,歪向一邊,透著一股澹澹的龍王之味。
日落之后,天色漸晚,熙熙鬧市,華燈初上。
新的化身出爐,鄭修不可能一直藏著。他睜開眼睛,意識回到現(xiàn)實,剛才還窩在他懷中吸取赤王味道的貓貓此刻早已不見了蹤影。
鄭修稍作沉吟,起身踏出書房,滿宅子尋找鳳北的身影。
接近鳳北居住的宅院前,鄭修便聽見里面?zhèn)鞒鲆蝗艘回埖逆倚β暋?
鳳北仍是一襲勁裝,黑衣束發(fā),正端坐在屋頂上,手里抓著一個魚竿似地玩具,垂向下方?!隔~竿」末端連著一根毛線,毛線另一端吊著一件魚兒形狀的毛絨球。
隨著鳳北提著魚竿上上下下,橘貓在下方形如鬼魅,追趕著那魚兒玩具。
起初鄭修以為鳳北與橘貓是在玩。
但當鄭修再走近兩步,卻忍不住屏住呼吸。
一道道橘色的身影在半空中鬼影重重,鳳北閉著眼,側耳傾聽,時不時發(fā)出驚嘆的笑聲,時不時面容凝肅。原來她正一邊傾聽貓兒的細微聲音,努力操縱魚竿躲避著橘貓的追撲。
毛絨魚球舞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橘貓追了半天沒追上,怒了,一巴掌拍出。
肉球形狀的光團「波」一聲擊在魚兒毛絨球上,鳳北手中魚竿再也無法抓緊,脫手而出。
橘貓心滿意足地抓下毛球,丟地上愉快地滾動著。
「你這是在……練反應?」
鄭修躍上屋頂,坐在鳳北身邊。
鳳北沒有回頭,聞聲,輕輕將腦袋倚在鄭修肩膀上。
「閑來無事,逗逗貓兒罷了?!?
「可你挺認真?!?
鳳北沉默了一會:「它,舞弊?!?
過了一會又澹澹補充二字:「無恥?!?
貓兒在下方面露得意,豎起兩爪。
「你堂堂災防局鳳柱,何必與貓兒那般認真?」
鄭修先對鳳北說。
然后又指著下方玩球的貓兒道:「你好歹是一只常闇生物,怎么好意思對區(qū)區(qū)人類動真格?」
橘貓瞪大貓眼,怔了怔,旋即低頭沉思,頓時覺得爪上搶來的毛絨球不香了。
兩邊各自拿捏了一下,鄭修轉移話題,用試探性的口吻問:「我說鳳兒呀……」
「嗯?」鳳北雙眸半瞇,聞言輕哼一聲。
「不知今晚你有沒有空?」
鳳北一震,心中小鹿亂撞,她沒想到鄭修今夜竟如此直白,壓抑著心頭復雜的心思,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些,眉頭一蹙,澹然問:「你想如何?」
「陪***點刺激的事?!灌嵭尴虢o鳳北留點
驚喜,話于是沒說太明白,眨眨眼神秘兮兮地說道:「就約在你從前家的山頭,那斷峰之巔。有軌道車直通那處。夜半三更,不見不散。」
鄭修說完,躍下屋頂,匆匆離去,只剩鳳北一人,于風中凌亂。
夜半三更,二人相約,斷峰之巔?
他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