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無言以對。
兩種快樂聽起來很愉快,但實則并非如此。自從鳳北時不時表現出另一種人格后,鄭修一直在擔心鳳北的心理健康。他寧愿鳳北的“異常”是暫時的,是一種病,時間久了,或門徑走得順暢后,可自行痊愈的那種。
在鄭修身邊,除自己、鳳北、和尚三人外,他從未遇見過敢以異人身份,走進其他門徑的人。和尚目前的狀況鄭修有目共睹,但和尚似乎已經能和其他人格“和平相處”,趨于穩定,而鳳北如今的狀態,不算特別樂觀。
談起鄭浩然,話已說開,鄭修沒有隱瞞,索性將顧秋棠的發現如實告訴鳳北。
鳳北聞言,猛地從被窩中坐起,深思片刻,道:“該不會……是鬼蜮?”
鄭修聞言一愣,片刻后,鳳北的提醒讓鄭修宛如雷霆貫腦,轟然炸開。
他想起了許多年前,民間流傳的謠言,說鄭浩然在戰場上,血氣滾滾,沖天而起,漫天血肉化作一身血肉甲胄,令他如同鬼神,殺得蠻子片甲不留。
小時候聽見這種話,純粹當做是百姓添油加醋后形成的民俗怪談。如今仔細一想……
“二十年前!”
“該不會……”
“我爹他就是……二十年前的第三位人柱?”
“你、魏辰,還有……我爹!”
“混賬!”鄭修一拳重重砸出,即將將床榻轟塌,鳳北卻輕飄飄伸出一掌,半途接下。
二人拳掌相碰竟掀起可怕的氣浪,在房間中呼嘯而過,吹熄燭火,紙窗搖曳,簌簌響動。
因此,赤王府中不少人聽見了響聲,直呼赤王天賦異柄,動靜真大。
房頂上的瓦被吹走了幾片。
啪!
橘貓在窩里趴得好好的,恰好一片瓦旋轉落下,砸在橘貓頭頂。
橘貓腦殼上很快腫起了一個大包。
“嗚嗚嗚……”
橘貓怒了,伸出貓爪,朝不遠處的房子抬手就是一爪。
肉球狀的光團無聲轟出。
啪。
轟隆隆……
一陣地動山搖。
赤王的寢室,塌方了。
月玲瓏天沒亮就走了,靜悄悄的,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慶十三打趣說,這姑娘就像是夜里的貓,見不得太陽。
第二天一早,閆吉吉提著工具箱,又來修葺倒塌的房子。
“老爺啊,聽說這房子塌的時候,你們恰好在里面……?”
閆吉吉一路上聽見了不少傳聞,得知這塌方的動靜竟是這般鼓搗出來時,路上不禁倒吸了許多口涼氣,心驚的同時暗暗敬佩,不愧是年輕人,有沖勁。
鄭修到現在仍不知道橘貓為何平白無故地發飆,將他的寢室轟了,可如今他那叫一個百口莫辯,誰讓他和鳳北恰好就在里面辦事呢?
辦著辦著房塌了,找誰解釋去?
官府的人來了也不信啊。
無奈鄭修只能面露苦笑,看著閆吉吉在院子里敲下釘子,啟動“吉祥工房”。
在“工房”范圍內,所有的“建筑”都會變成一個個方塊,任由閆吉吉操縱,重新堆砌成房屋的樣子。
閆吉吉這本事一般不對外人施展,看著閆吉吉掄著大錘一個個方塊敲著,鄭修懷中抱著貓兒,安靜旁觀,閆吉吉的每一個動作渾然自若,令人賞心悅目。
“是了,老爺,有一件事,順道和您提一嘴。”
即將完工時,閆吉吉伸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水,一邊做著收尾的活兒,一邊說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是‘黯鐵’?”
鄭修一愣,搖搖頭:“沒聽過,老閆何出此言?”
閆吉吉將擦汗的毛巾搭在脖子上,環目四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