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師的實力與水平,鄭修凝目望去,隱約察覺到方陣沖鋒時,一股無形的氣勢宛若擰成一道,成了一個整體,面對沖鋒的軍陣,鄭修剎那間下意識地生出一股無力感。
呼~
隨著百人軍陣沖鋒,天上雪云無聲被沖出一個大洞。百人軍陣宛若一柄尖刀,氣勢沖天,劈開天上的云,云層中肉眼可見地出現了一道深不見底的裂隙,正快速地向鄭修所在的方向撕扯著。
見狀,鄭修暗暗咂舌。這已經不能單純地用“氣勢”去解釋了,惟獨能解釋的只有“門徑”。窺見門徑的捷徑是扮演,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過著枯燥無味軍旅生活、行軍布陣的將士,絕不可能無人窺見相關的門徑。
在鄭修的門徑圖中,他早已推測出“兵”與“將”定在其中有著一席之地,只不過不知道大約在哪個位置罷了。
“吁~”
為首一人率先沖出軍陣,百人軍陣速度驟減,步伐統一。
來人頭戴盔帽,紅纓高聳,神俊威武。
“末將沈石宗,鎮守浩然關二十年,見過霍將軍!”
沈石宗下馬,脫下頭盔,正正地夾在左手與腋下的空間里,露出一張正直壯年的面孔。他單膝跪地向霍惑行禮,抬頭時神情中難掩激動與崇拜。
“他還是你的……后輩?”鄭修回頭忍不住朝霍惑笑了笑,本想說“粉絲”,話到嘴邊改口了。沈石宗望著霍惑的神情,儼然一副腦殘粉的樣子。
“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霍惑怒斥沈石宗:“老子都解甲歸田多少年了,臨危受命罷了!別瞎咋呼呼地,如今這里是赤王說了算。”
霍惑朝沈石宗眨眨眼。
沈石宗聞言一愣,目光轉向鄭修,目光發直,跪地上忘了起來。
“不必多禮。”
鄭修話音剛落,沈石宗發直的目光一抖,瞳孔如同地震般顫著,眼睛里泛著淚花,失聲道:“鄭、鄭將軍!”
“他便是如今名揚天下的鄭王爺,赤王,鄭浩然獨子,鄭修!”
霍惑拉起沈石宗,替他引見。
沈石宗在邊關鎮守二十載,早已忘了外頭歲月變遷,眨眼已是二十年過去。鄭浩然當年揮師北上時,他還是初出茅廬的小雜兵,對鄭浩然崇拜至極。
如今鄭修站在那里,眉目俊朗,面型剛毅,面帶微笑,友善隨和,眼神中卻透著難掩的凌厲與英氣,只是一眼,沈石宗恍惚間仿佛看見了二十年前的鄭浩然站在面前,一時失態,口出胡言。
“真那么像?”
鄭修摸摸自己的臉,關于鄭浩然的面容早已模糊不堪,他依稀只記得老爹當年虎背熊腰,高大威猛,胡須濃密。
老爹生前常去軍營,將他與娘丟家里不顧。
一番寒暄,鄭修得知此行除霍惑的百人方陣外,沈石宗也帶領了百人方陣,共兩百精英,護送和親一行人,一路向北,邁過北蠻諸國國界。
確認前方沒有更多的士兵等著后,鄭修心中稍寬。
兩百人,即便是軍中精英,也絕不可能是去打仗的。
要想憑兩百人打下北蠻,無疑是癡人說夢。
可心情稍寬后,鄭修轉念一想,心中咯噔一下。
等會。
這不是意味著,萬一進了北蠻國界,一旦蠻子他們翻臉不認賬,這兩百人進去了,豈不是連半點浪花都翻不起來?
回頭看了一眼和尚、裴高雅、鳳北、慶十三四人,鄭修暗道此行帶的人是否少了些。
只是鄭修也有顧忌,他起初生怕家中出什么變故,一是念在紀紅藕丈夫身體弱,需人照顧,便讓紀紅藕負責指揮兄弟會。而災防局那邊,鄭修也提前與魏辰、殷青青打了招呼,有任何變故隨時可用常世繪聯系,一番布置后,鄭修才放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