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病”了,只能將和尚禁言了一段時間。
鳳北知道鄭修的打算。
從那天后,鄭修就沒和月玲瓏說過一句話,哪怕一句。
一個月后。
尊安三十四年,二月十一。
一行人已經(jīng)進(jìn)入北蠻的腹地。
他們所走的路線,與鄭將軍當(dāng)年攻入北蠻的路線不同。
一座高聳入云的孤峰映入眼簾。
那是蠻族的圣山,巴格那莫山。
蔚藍(lán)清澈的天底,棉絮般的薄云仿佛觸手可及,低低地滾動著。
一片如鏡子般平靜無波的湖泊,宛若一顆巨大的藍(lán)寶石,將天空的藍(lán)倒映在水面上。
“終于到了。”
鄭修目光平靜,望著那座傳說中住著大天巫的圣山,若有所思。
“王爺。”
霍惑幾步走到鄭修身邊,神情難掩疲憊。他回頭看了一眼被折騰得不輕的蠻國公主,低聲朝鄭修說道:“面見狼王,還請王爺……要以大局為重。”
“什么大局?”鄭修眉頭一挑:“我可從來不知什么大局。”
霍惑苦笑連連。
自從鄭修在極度憤怒之下,下意識地將常闇打開,那股可怕而無形的壓力將霍惑與沈石宗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們雖然不知鄭修到底干了什么,這件事讓他們品味了那種名為“恐怖”的滋味后,霍惑如今與鄭修交談不免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的味道。
“此行我們的目的,一是借與北蠻建立邦交之便,深入北蠻腹地,抵達(dá)圣山,確認(rèn)大天巫的生死;其次,則是要活擒白秋月。”
霍惑無奈道:“我們對北蠻不熟悉,要在偌大的荒原上找到一個人,只能借助狼王在本土的人脈與手段。”
鄭修捧了一把冷冰冰的湖水,澆在臉上,隨手一抹,暢快地呼出一注白霧。
不遠(yuǎn)處,橘貓正愉快地在湖里游泳與尿尿。
橘貓看了看自己的爪子,高高舉起,輕輕拍下。
噗通~
湖底震了一下,一團(tuán)氣泡涌出,像是有人在湖里放了噸量的屁。
數(shù)百條魚泛著白肚皮浮上水面。
一時間,士兵們爭先恐后地下湖撈魚,今晚加餐。
……
“本王曉得。”
鄭修目光從玩耍的橘貓身上移開,微微一笑,回頭指著百人軍:“可事情恐怕難以如你我所愿。”
一路上,他們分別遭遇了其余九大氏族的截殺。
為了保證隊(duì)伍的純粹,鄭修后來下令將月玲瓏的隨從蠻子全殺了,以至于鄭修即便不去看月玲瓏,也能從她躲閃的嬌軀察覺到少女的抗拒與憤恨。
森巴作為月之氏族的月巫,熟悉北蠻地理,留著有用。
其余的蠻子留著有浪費(fèi)糧食的嫌疑。
饑餓、嚴(yán)寒、刺殺、暴雪,鄭修終于親身體會到荒原生活的貧苦與殘酷。
能夠在這種環(huán)境下活下來的蠻子,都不是什么孬種,來截殺送親隊(duì)伍的都是各族中的死士,每每來時都是一副同歸于盡的架勢,逼得送親隊(duì)伍幾次改變路線,就是為了避開對方的截殺。
而兩百人的送親隊(duì)伍,在種種原因下,折損嚴(yán)重,如今只剩百余人。
有近百位大乾將士,埋骨他鄉(xiāng)。
活下來的士兵走了一個月,也是疲憊不堪。
好幾次遭遇截殺,要不是鳳北與鄭修出手,他們死傷或許更重。
他們之所以感覺到蠻子棘手,有一點(diǎn)點(diǎn)水土不服的意思在內(nèi)。
蠻子們的奇術(shù)獨(dú)特,貼近自然,或兇猛如獸,占據(jù)天時地利的優(yōu)勢,讓大乾士兵們苦不堪言。
他們難以想象二十多年前鄭將軍是如何一路平推,殺入腹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