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鄭修感覺腦袋嗡嗡作響,“追蹤”他人外灘這件事似乎比想象中更累,當時在魯鎮中他是在貓貓的幫助下追上去,如今鄭修憑借自己的本事與徜徉外灘的經驗獨立完成,其中耗費的心神不可同日而語。
真要說起來,鄭修也無法理解其中的原理。許多次穿行于外灘的他,讓此刻追蹤擺渡人外灘此舉成了一種本能的行為,無數次經驗的累積,便成了“直覺”。
“這是白秋月的……”
鳳北目光一凝。
“后面通往‘擺渡人’的外灘。”鄭修臉上多了幾分疲憊,言簡意賅地向鳳北解釋后,走向裂隙。只是剛踏出兩步,鳳北不知何時來到他的身后,溫柔地拉住鄭修的衣角。
鄭修無奈回頭:“我知道,我勸不動你,是吧。”
噌。
鳳北眼眸一睜一閉,再次進入異人激發狀態,如一尊威武的女武神般,凜凜生威。漆黑的“劊子手”影子如甲胄般將鳳北裹在其中,鳳北點點頭,笑道:“知道便好。”
不等鄭修說什么,鳳北又道:“別猶豫了,快追。若我頂不住,定會告知你?!?
即便明明知道鳳北這句話是謊言,鄭修很清楚自己勸不動鳳北。她知我心,我懂她意,兩人簡單的一個眼神交匯便能明白各自心思。鄭修點點頭,轉念一想,鳳北可以說是他所見過的異人中,將天生異人術發揮到極致的異人,鳳北浸泡在外灘中確實會受到持續的侵染,但時間不長的話,問題應是不大。
想到此處,鄭修帶著鳳北踏入扭曲的裂隙入口。
臨離開前,鳳北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地上那顆燭的頭顱。
削瘦的五官與滿是皺紋的皮膚,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樣子。燭的眉心印著一枚枯萎的蓮花,不知為何,鳳北看著總覺得有些眼熟。
像老年的鄭修?
鳳北剎那間心中浮現出一個荒謬的念頭。
“你的常世繪在閃?!?
鄭修半只腳已經踏入裂隙,鳳北注意到鄭修腰間的赤王鏡在弱弱地閃爍著。
“定是山下的人擔心,先不理他們。”
裂隙一旦打開,就必需盡快進入,鄭修此時哪有空去管山下的人在擔心什么,眨眼間,二人穿越了一條光怪陸離的隧道,流光斑駁,儼然來到了另一個空間。
廣袤的灰暗空間,如海浪般向兩旁擠壓的灰霧,一條流淌著如瀝青般墨黑粘稠的河流,彎彎曲曲地沿著擠壓流向外灘深處。
一艘布滿了苔痕與銹跡的孤舟,搖搖晃晃地在河流上行駛著。
白秋月失去一條腿,無法站立,此刻他斜斜倚在小船上,兩手撐著竹竿,瘋狂地在水面上劃動,似在逃竄。
只是小船在河流上劃動的速度并不快,沒多久就被鄭修與鳳北攜手空降,追了上來。
呼~
白秋月面露苦笑,躺在小舟里,翻了個身,讓自己坐直了一些,看著落在小船上的兩人,停下了劃船的舉動,松開手,任由那根竹竿一點點沉入漆黑粘稠的“河水”中。
在白秋月停下后,河流上出現了一個個漆黑的漩渦,漩渦中的粘稠瀝青仿佛沸騰了般,先后涌出一個個巨大的泡泡,浮起,破裂,循環不止。
鄭修看著白秋月那血流不止的大腿,鳳北一刀雖說沒有直接殺了白秋月,但大腿可是要害,連根齊斷,他的血在身下匯聚成一汪血潭,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
失去白秋月的控制,小船在濃稠翻滾的黑河上隨波逐流,河面不再平緩流淌,一個個漩渦相互碰撞,浪潮洶涌,小船在黑河上劇烈地顛簸著。
鄭修在小船上坐下,鳳北站在他的身后,劇烈顛簸中,鳳北站得筆直,似一顆蒼松,一動不動。
“我不為難你,關于那個人,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