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碗,做一頭有原則有品位的貓柱。
吃飽喝足,鄭修拍拍肚皮:“怎么會突然有一群雪狼從那邊沖出來呢?”
鳳北默默望向峽谷的方向。
鄭修本想隨口說句什么,一看鳳北的神情,猛然閉上了嘴巴。
“呵呵!”
鄭浩然用小匕首剔著牙,咧嘴一笑:“我去峽谷里瞧瞧。”
“爹!”
鄭修壓低聲音,按住腰間的刀。
“淡定,慌什么!禮尚往來,總要去見一見。”說罷,鄭浩然站起身,不忘回頭瞪了鄭修一眼:“你們就別瞎跟過來摻合了,大人說話,帶一群小孩子,成什么樣子!”
鄭浩然似乎察覺到峽谷中的怪異,他哼著小曲,特意裝滿酒壺,披上大衣,騎馬入谷。
鳳北閉眸,神情閃動,不時浮現出讓鄭修熟悉的“謝洛河壞笑”,末了,鳳北神情平靜如初,默默豎起一根食指。
“是狼王。”
鳳北眉頭微微擰起:“獨自一人。”她望向鄭修,目光中帶著幾分詢問的意味。她似乎在問鄭修下一步該如何。
鄭修屁股抬了抬,那抬起又落下的舉動一如他此刻的心情——坐立不安、抬舉不定。
說實話,隨著鄭修對老爹了解得越來越多,就更加難以理解鄭浩然從“拳頭”中到底能讀到什么東西。
他與狼王之間注定會有一場惺惺相惜。
今日之因種下,會結出二十年后的“果”。
鄭修如今在“種因”這一步,如履薄冰,不敢亂種。
鄭修閉上眼睛。
他想起了二十年后奄奄一息的狼王。
想起了狼王與鄭浩然的承諾。
想起了“百鬼行軍”幻影中,鄭浩然的“獨白”。
思緒交錯間,鄭修屁股坐定了,緩緩搖頭。
鳳北點點頭,捧著碗,小口小口地嗦著熱湯。
……
漆黑的峽谷昏暗無光。
月色漸稀,時不時有云霧飄過,在云層間投下片片斑駁。
鄭浩然身穿便衣,騎馬走過峽谷。
峽谷中仍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在峽谷的盡頭,有一人安靜地坐著。
在他面前,搭了一盆火,火中煮著湯,湯中暖著酒。
看見鄭浩然,狼王抬頭,微微一笑,不懼滾燙,抓著酒壺丟向鄭浩然。
鄭浩然同時將腰間酒囊摘下,手腕一抖,投向狼王。
酒壺與酒囊在半空中交錯,二人同時接下。
鄭浩然虎口微微發麻,緩了片刻,張嘴咬碎瓶口,將溫酒一飲而盡。
狼王接下酒囊,看似一動不動。可他低頭,發現自己接下酒囊時,那力道竟將他推離了半寸,靴子下壓出了兩道深深的坑。
鄭浩然灑然長笑:“好酒!可惜是蠻子的酒!”
咕咚咕咚——
狼王仰頭,將酒囊中的兩斤烈酒一飲而盡。
“嗝!冷的酒,終不如熱的好!”
狼王將酒囊丟回給鄭浩然。
鄭浩然接過,低頭看著一旁被他摔碎的酒壺,眼角一抽。
狼王起身,將拳頭壓在胸前,然后示意:“請!”
“好!”
鄭浩然言簡意賅,大刀闊斧地坐在狼王對面。
火盆中,暖酒用的雪水咕嚕嚕地沸騰起來,冰天雪地中,熱氣繚繞。
二人明明是敵對的兩軍之將,如今卻在這鏖戰了半月的峽谷中,卸下甲胄,對飲一壺,仿佛多年的老友般坐在了面對面,這若傳出去,定能驚掉無數人的下巴。
二人沉默一會。
狼王問:“我們的荒原,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