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羊’,有人看出了這件事,卻沒有告訴你!”
“我知道,大乾中,有一句話,叫做‘功高震主’,既然那邊容不下你,你為什么不來我這邊?你不是羊,你也不適合當羊,你若過來,你甚至可以當狼王!我們狼群,只服從強者。”
鄭浩然沉默了一會。
他拍拍屁股站起身,拍著異人印記,拍去屁股上的積雪。
鄭浩然朝狼王舉起拳頭。
狼王不解,但鄭浩然的拳頭似乎帶著某種魔力,他盯著那顆拳頭,不知怎的就伸出拳頭碰上去了。
“看來我們誰也說服不了誰。”
鄭浩然回到馬背上,俯身看著仍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狼王。
砰!
忽然,干燒了好一會的鐵鍋,終于不耐高溫,應聲炸裂。
裂開的鐵片四射,撲哧!撲哧!撲哧!
有幾枚滾燙發紅的鐵片淺淺地插進了狼王的胸口,他卻仿佛感受不到半點疼痛,目光直直地看著鄭浩然,皺眉不解:“為什么?為什么?你這樣的人,為何會甘心服從一位年老的羊?他就是一個廢物,他沒有任何本事,你不應聽他的話。”
狼王口中所說的“年老的羊”,應該說的是魏陽尊。
“你這就錯了。”鄭浩然搖頭:“我鄭浩然一生行事,問心無愧,只求無愧于心!我從不干愧對良心之事!”鄭浩然指向身后,大笑道:“你們的達莫騙了你們,我們的水不是甜的,我們的百姓也不全是開心幸福的,人有喜怒哀樂,有悲歡離合!這才是人!無論是你們,還是我們,都一樣!山的那邊,和你們那邊,說到底沒有什么不同,不過是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方式,活著的一群人罷了!”
“不同的是,”鄭浩然聲音忽然硬起,像一把刀般,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山的那邊,是你的土地,山的那邊,是我們的河山!我只是努力地守住本該屬于我們的河山,僅此而已!”
架!
鄭浩然一抖韁繩,轉身離去。
走出幾步,鄭浩然一踩馬鐙,停下腳步,回頭問了一句:
“對了,你有兒子么?”
狼王茫然,緩緩搖頭。
“所以你不懂,”鄭浩然哈哈一笑:“我兒子告訴我了,他以后將活得很好,雖然有點苦,但最終還是很好,他很爭氣。”
“咱當爹的,不就為了讓兒子活得好一些么?”
“守住這里,就是守住了他。”
“他是這么告訴我的。”
鄭浩然揮揮手,身影消失在峽谷中。
月下山間。
一絲魚肚白亮起。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