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皇帝,尚未斷奶。讓鄭修笑不出來的是因為,二娘此刻的狀態,顯然不正常。
“你說這是……花?”
鄭修壓低聲音,扭頭瞪著橘貓:“這是花嗎?”
起碼……得帶蕊啊!
全是觸手怎么就是花了?
心中吐槽無暇出口,鄭修有幾分無奈地閉上眼睛:“十天九地中的‘花’?二娘成了異人?”
“錯了。”
橘貓搖頭,否認鄭修的推測:“愚蠢的容器,你說的異人,是‘容器’,可她,不是。她就是‘花’……本身。”
“我不理解。”
橘貓想了想:“‘奪舍’,懂了么?”
見鄭修仍是一臉不信的樣子,橘貓頭一回如此有耐心地解釋:“區區凡人的器量,不足以容納‘它們’,于是在漫長的歲月里,浸泡在常闇的污穢中,足以容納它們的容器誕生了,擁有了容器,它們有了安身之所,兩者結合,誕生出別的東西。”
橘貓稍作思索:“勉強,能算得上是一個神。”
“神?”
鄭修愕然,借著橘貓的視野,低頭望著那張觸須大網,心情復雜:“就這?”
“愚蠢的容器,別傻了!它的本體自然是在常世之外,所以吾才說是‘奪舍’,你口中所說的二娘,如今既非異人,但卻有著異人之威。”
“她還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人嗎?”
橘貓想了想,道:“不好說。若她與祂之間的關系,類似吾與你,有可能并不是徹底抹去人魂的奪舍。容器之間會相互吸引,最起碼得看起來……像是容器。若吾沒猜錯,她很有可能仍維持著本我。”
鄭修聞言,深吸一口氣,暫時拋去雜念,凝神望著皇宮地下那張網。
“這張根須大網是她回朝后才布下的,短短一天功夫,這里就成了她的地盤。”
鄭修目光游移,喃喃道:“咦?我找到了,密道入口應該在御書房的暗格里,怪不得她住長央宮,就在御書房不遠。那里的網太密集了。”
“是和尚……不,是范謠!他守在了御書房房頂。”
鄭修目光一凝,忽然呵呵一笑:“幸好我早有準備。”
“哦?”
橘貓眼睛一亮。
鄭修掀開袖子,得意地向橘貓露出他在手腕上提前畫下的鐐銬。
“流放者姿態。”
鐐銬顯形,鄭修冥冥中與心牢建立了聯系。
“你的‘囚者’不是廢了么?”
“瞎說,一日為囚終身為囚,那可是本王安身立命的根本,哪能說廢就廢。”
囚者門徑的面板一片亂碼,鄭修推測應該就是扭曲的干擾所致。他的化身全在游桌上,使用不得,但牢里還關著別的東西啊。
黑暗烹飪術的天賦生效提醒了鄭修,囚者即便受到了干擾,他仍是囚者,區區橘貓并不懂囚者的含金量。
當橘貓說起隕落的權柄時,鄭修曾懷疑過自己的囚者就是橘貓要找的東西。可橘貓對鄭修所走的門徑心知肚明,仍是否認,鄭修只能相信橘貓的眼界與直覺。
再說,囚者是一切詭物的克星,“囚”是一個動詞。說不定,囚者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抓住這個權柄?
有可能。
一邊想著,鄭修激活了“流放者姿態”,五條“蜉蝣”從虛空中游出,慢悠悠地在鄭修身邊晃蕩著。
五條蜉蝣的出現令橘貓臉上流露出嫌棄的神情。
鄭修呵呵一笑,沒解釋,任由五條蜉蝣鉆進了自己的體內。
頃刻間,鄭修的身體變成了半透明的姿態,身體表面浮現出如煙似霧般虛幻的觸須。
“再弱小的生命,放在合適的位置,也能綻放出屬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