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的陽光在天空中折射出五彩的霞光,層層疊嶂,在天上交錯著。
高低起伏的建筑鱗次櫛比,沒有門窗,如方塊一般堆疊著,鄭修一行人眼前的建筑表面涂有黑白分明的墻漆,或純黑,或純白,有的墻漆剝落,黑的墻漆剝落后露出慘白的底色,白的墻漆剝落后露出黑烏烏的內里。
往更高處看,高處的建筑同樣凌亂堆疊,卻呈現(xiàn)出與眼前建筑截然不同的風格。有的是殘垣斷壁,有的是威嚴莊重的中世紀哥特風歌劇院,有的是東方古代的亭臺樓閣、橫橋飛拱。
更有甚者,是一片蠕動的“卵”,猙獰的肉須與血管組成墻壁,粗暴地組合成一個個類似于“房子”的結構,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怪物“蜂巢”,壓在世界上。
回頭望,鄭修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世界的“邊緣”,這是一座漂浮在“海面”上的“城市”——如果說無限遙遠的“深淵”、那呈前后左右上下混亂流動的黑色流體,能看作一片“?!钡脑?。
“漆黑的海洋”形成浪潮,向這邊拍來。鄭修連忙后退一步,他腳下的“地面”,隨著黑色海流的靠近,無聲無息被分解去一塊,地面先是被分解成一塊塊半透明的虛幻方塊,小小的方塊旋轉著,匯入黑色的海流中,黑得深沉,就像是一片撥不開的濃墨,凝望久了,鄭修恍惚間有種面對一只……不,一群潛伏在黑暗中的生物的錯覺。
正常而言,鄭修不可能出現(xiàn)這般“錯覺”的。除非,黑色海洋的另一邊,存在著某種“生命”,或是一種純粹的“視線”,才讓鄭修下意識地浮現(xiàn)出這種念頭。
鄭修低頭,望著被分解去的一塊,城市邊緣維持著不規(guī)則的形狀,如被侵蝕了一般,坑坑洼洼。每時每刻,一點點地隨著黑色海洋的侵蝕而變化。
無邊無際的黑色海洋,風格割裂的城市,被腐蝕的邊緣。眼前的景色,讓鄭修臉上流露出少許驚訝的表情。
不久前。
外界,一片瘡痍。鄭修在和尚的腦門上開了一個洞。
鄭修進入了名為七心鎮(zhèn)的鬼蜮,其他人一咬牙,也跟著進來了。
“不是說讓你們呆在外面嗎?”
鄭修臉上驚訝的表情淡去,回頭望向跟進來的幾人,沉著臉:“你們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這座城市分為許多個風格迥異的區(qū)域,光是眼前那黑白分明的方塊房子便已讓其他人驚得瞠目結舌。他們從前一直生活在大乾王朝中,不懂天之廣地之闊,更不知世界之外有著其他世界。眼前的建筑風格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范疇,以至于都看傻眼了。
君不笑拍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塵土,舉止優(yōu)雅沉穩(wěn)地戴上一副“微笑”的面具,笑嘻嘻地回頭看了其他幾人一眼,說了一句:“誰他娘地一腳將老子踢進來了?”
他撅起腚指指身后,那位置衣衫上赫然有一個清晰可見的泥腳印。
兇手的鞋印有著小小的鞋跟尖尖的靴。
喜兒心虛地移開目光,袖間攥了兩大捆絲線,手中有線,心中稍穩(wěn),干咳兩聲,裝作與自己無瓜的模樣,淡然道:“喜兒認為吧……”
喜兒話還沒說完,便被怒沖沖的老神醫(yī)司徒庸打斷,他上前惡狠狠地揪著君不笑的衣襟,怒發(fā)沖冠,白發(fā)簌簌下掉,道:“你他娘的把臉貼那么近,擋別人道兒了不踢你踢誰?”
君不笑的聲音聽不出喜悲,面具倒是喜慶,他呵呵笑道:“看戲唄!看戲不靠近點怎么成?”
唰!司徒庸掏出六把殺豬刀中最具殺氣的兩把,交叉錯在君不笑的脖子上:“你看戲?成!那你把老夫拖進來干什么!”
“呃……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君不笑笑嘻嘻地說抱歉。
“我見你娘親!”
一老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