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劇烈的地震,如滄海桑田般,改造了世界。
曾經的高山變成山谷,昔日的河流填平,變成了平原。
漆黑的夜晚似無盡頭,微弱的日光在高空中哀鳴。
城外,成片成片的秀麗山河,昔日的翠綠河山,土地干涸皸裂,成了一片片渺無人煙的荒漠。
開天歷十一年。
三月。
昏暗的天,難分晝夜,晦暗的光,映著滿眼蒼黃。
冷冽的寒風裹挾著黃沙,如刀割般卷向大地,滿目瘡痍。
一位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流浪漢,風塵仆仆地從漫天黃沙中來。
一塊銹跡斑斑的廣告牌在路旁搖搖欲墜,上面寫著:
“歡迎來到百年古都——赤城!”
男人壓緊斗笠,濃郁的胡須沾滿了黃沙。他在那面腐朽的路牌前駐足許久,慌亂地摸向腰間,最后摸出了一桿古色生香的煙桿,顫著手點燃,深深地吞吐著云霧。
“赤……城嗎。”
越接近赤城,黃沙仿佛主動規避了那般,風勢越來越小。
男人抖著身上的沙礫,仰望高聳的城墻,唏噓不已。
日新月異啊。
“有身份證嗎?”
兩位衛兵背上背著猙獰的管狀,兵器上方鑲嵌著名為“星塵”的結晶,上前問男人索要通行證。
這好像是一種結合了星塵技術的名為“星槍”的新兵器。
咻地一下能射出暗器。
男人點點頭,這玩意中看不中用,畢竟他躲得開。
“呼哧呼哧呼哧!”
衛兵身邊蹲著兩條可愛的大黃狗,吐著舌頭朝男人哈著熱氣。
“身份證?”
衛兵禮貌地朝男人豎起手掌,指了一個方向:“如果沒有身份證,請右轉沿著城墻直行三十丈,有一個流民收治管理處,簡稱‘流治處’,在里面核實身份,等災防局的專家來核實身份與評估‘危險等級’、等戶部登記后,就能辦理臨時身份證入城了。”
“啊???”男人不可置信地摘下斗笠,從腰間取出蒙了一層灰的“常世繪”,常世繪鏡面烏黑,早已不復當年的靚麗,男人舉著常世繪,笑道:“兩位小兄弟誤會了,我從前就是災防局的人,赤王下屬,赤王知道不?咱在外面隱居了多年,如今回來,這就是慶某的身份證明。”
“撲哧!”二位衛兵忍不住撲哧一笑,倒也沒為難慶十三,樂呵呵地掏出兩張卡片,上面有栩栩如生的照片與文字:“這位老大爺,這,才是身份證。”
“……”
“再說,自從赤王失蹤后,一年到頭不知多少人頂著赤王的名號來招搖撞騙。起初咱們都被唬得一愣一愣,以為是真的,后來查清楚了,都是因為從前赤王的名聲太響,都知道拿赤王的名聲來騙吃騙喝,久了咱們都信不過了。要你真的是,就到‘流治處’等一會,等災防局的專家來辨一辨。”
慶十三懂了,他摸摸胡子,自己這般邋遢的樣子被當成了想冒著赤王名頭入城混吃混喝的老大爺。
慶十三尷尬地收起過時的“常世繪”,望了墻頭一眼。這墻頭那么矮,能擋誰呢?慶十三心中嘀咕,嘴上卻老老實實地問:“那,要等多久?”
“大概三個工作日吧。對了,以流治處里的時鐘為準。”
呼哧呼哧呼哧。
兩條大黃狗目光炯炯地盯著慶十三。
目光和善。
“好吧。”
慶十三戴上斗笠,往衛兵指著的那個方向走。
走出百步,慶十三煙桿在墻壁上輕輕一敲。
“啥玩意,能困得住我慶十三?”
慶十三入了城,喧囂煙火撲面而來,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