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目光灼灼,望著那高大偉岸的身影。
“你做錯了一件事。”
漆黑的光芒如流動的液體,在鄭修身旁一點點地風化,流失,同時卻又有更多的源匯入他的體內。鄭修在移動時,墨色流光在他閃爍的軌跡上流下了絢爛的拖影。
“你所認為的‘無敵’,在她看來,是一種‘錯誤’。”
“錯誤,需要被修正。”
“這才是她的愿望。”
“她的善良,不該承載這些。”
鄭修說罷,一刀揮出。
漆黑的刀光天地一線,筆直地切過“魔王”。
嗤!
漆黑的刀光將“魔王”一分為二。
黎明到來。
絢爛明媚的陽光,和煦而溫暖地灑向大地。
被塵埃云遮了數百年的天空,
放晴了!
……
漆黑的源海。
一望無際。
遼闊的海面上,偶爾騰起一個個奇怪的氣泡。
過去,現在,未來,人類,文明,科技,魔法,生命的誕生與消亡,文明的興衰與毀滅,如泡影般,在源海里生生滅滅,形同虛幻。
但這一切同時也是真實的,一個個的泡影幻滅,意味著一個個世界的分解與神明的回溯,他們重新以最本源的形態,匯入這片源海,直到……變成虛無。
緊閉的“猩紅之眼”,蠕動的觸須纏繞在鋼鐵與血肉并存的腐朽世界表面,蠕動的血肉順著“猩紅之眼”的觸須,紅與黑在觸須上相互交纏著。
紅黑之爭,便是兩個世界的“入侵”與“反入侵”之爭,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接軌戰”,看似微弱的動靜,卻在轉瞬間,代表著無數生命的消亡與毀滅。
鄭修的神國下界,期盼著進入神國的人類社會,在毫無征兆之下,面臨著滅頂之災。
原本澄清的天幕裂開了可怕的縫隙,一顆顆血紅的眼睛,密密麻麻,如同繁星,窺視著整個世界。
緊接著,那裂開的縫隙中,落下了一場血肉之雨。
血雨落下,落在地面的瞬間,先是變成了一只只老鼠,緊接著老鼠們相互擠壓融合,內臟飛出,一只只面目猙獰的怪物,從血肉中站了起來。
人類社會中早已出現了許多超凡者,他們挺身而出,浴血鏖戰,保護著他們所棲息的城市與家園。
神職者在“修正之神”的神殿中,頌唱著傳承了百年的歌謠,傳說那是“鄭氏”在成神前,唱響于“天上人間”的靡靡之音,神職者知道,他們的神喜歡聽這些,這般祈禱,能讓人類的“祈禱之音”,準確無誤地跨越時間與空間的壁障,傳到神國中,傳到他們的神耳邊。
布滿裂隙的天空,填滿了絕望的色澤。
一位左臉慈祥如佛,右臉猙獰似魔的禿子,盤坐于血紅蓮臺上,從天而降。
絕望中心懷不甘的人們仰望天穹。
“神說,要有光。”
禿子慈祥的那半邊臉,微微一笑,屈指一彈,光明照耀人間。
……
慶十三一怒之下,將擺渡人的“擺”字激發到極限,一瞬間將列車傳送到千里之外。
行駛的列車穿越了霧靄后的門扉,視野再次亮起時,他們已經出現在陌生的陸地上。
冰川之上,渺無人煙,白雪皚皚,凍成亙古不融的堅冰。
這里是極地,無人居住,鋪面而來的純粹與寧靜,讓車內眾人驚愕地望著窗外的雪白景色,一時間屏住呼吸,車廂內落針可聞。
他們從來沒來過這里,極地的冰川與32區陷入“永恒寒冬”的景色不同。
這里沒有畸變生物的腐臭,沒有尸體,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