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芒將除了鄭修與橘貓之外的所有人,推到了船舵之外。
領(lǐng)航員聲音中多了幾分驚訝,低頭望著鄭修身上如“掛件”般低調(diào)的橘貓:“竟是……主宰。”
“哼,沒想到被區(qū)區(qū)的‘記錄者’認出來了。”橘貓說話嫌棄,可她漸漸咧開的嘴角卻暴露了她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
她都快忘了有多久,沒被當成主宰來看待了。
領(lǐng)航員禮貌道:“偉大的主宰大人,您看起來不像,實在抱歉。”
“我特喵!”
橘貓的毛發(fā)豎了起來。
“行了,別動不動就發(fā)飆,你的逼格呢?”
鄭修抱住了安妮。
安妮窩在鄭修懷中,聽見“逼格”二字,瞬間安靜。
領(lǐng)航員并不知道自己輕飄飄的一句話,得罪了一位小心眼的主宰。朦朧的白色光團從領(lǐng)航員復制體的胸腔中飄出,光團無聲破裂。
里面藏著一段“視頻”。
叩叩叩。
眼前的畫面中,鳳北側(cè)臉,用力敲著鏡頭。
她回頭朝鏡頭外略帶不安地說道:“我對著這顆眼睛說話就可以了嗎?”
畫面之外,傳來蝙蝠那慵懶的聲音:“你當成攝像頭就行了。”
鳳北轉(zhuǎn)身,坐在院子里,一樽石墩之上。
她側(cè)身對著鏡頭。
鄭修呼吸一滯,他看見了鳳北的左臉。
仍舊清秀,美麗,從容。
她久違地穿上一身平常的服飾,盤起發(fā)髻,兩手輕輕地交疊在雙膝之上,不安地絞動著。她時不時輕輕地用手指摩挲著另一只手無名指的位置,上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鳳北坐在那處,很快她雙手的小動作停下了。
夕陽西下,那是一座仿佛坐落在西邊盡頭的山谷,落日從山谷中沉下,只余血紅一線。
鄭修認出了這里,這是他們二人在食人畫中,居住了十年的陌河軒,鄭修沒想到,鳳北在“最后的記錄”中,將背景選在了此處。
落日漸沉,鳳北眺望夕陽,那背影仿佛是被夕陽的美景吸引了一般,沉靜安怡。
鳳北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沒有望著鏡頭的方向。
她的音容,跨越光陰,抵達此處。
“夫君對鳳北而言,是如烈陽般耀眼之人。”
鳳北嘴角上勾,似是想起了什么。
“我鳳北一生,自一開始,就無人盼望著鳳北活著。”
“直到那一天,夫君跨越輪回,逆轉(zhuǎn)過去,告訴鳳北,我也能活下去。”
“所以,鳳北活了。”
“前半生,鳳北愿意為夫君而活著。”
“成神、無敵、逍遙、永生、超脫……在鳳北眼中,抵不過與夫君二人,居住在邊陲小鎮(zhèn),男耕女織,與世無爭。”
“抵不過我與夫君爬過的那座山,”
“抵不過夫君畫的那些畫,”
“抵不過夫君外出打獵時的笨拙,”
“抵不過夫君吃茴香羊頭鍋時那哧溜的聲音,”
“抵不過夫君夜里那令鳳北心安的鼾聲,”
“明明……僅此而已。”
“……”
鳳北的肩頭聳動。
她沉默了好久,畫面里只剩鳳北紊亂的呼吸。她猛然朝鏡頭外問道:“剛才那段,能刪去么?”
蝙蝠壞笑著:“闊以啊。”
鳳北眼眶紅腫,提著裙角上前扶正鏡頭——一顆眼珠子。
平復心情,鳳北又重新坐回了那里。
鳳北仍是以側(cè)臉對著鏡頭。
這一回,鳳北沒有再說出上面那番話。
她的臉上露出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