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誠一愣,隨即訕訕的說道:“啊,我以為是老聶呢?!?
尷尬了,他還以為聶遠窮追不舍,結果卻是羅倩打來的電話。
“你到上海了嗎?”柳誠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羅倩為什么下了飛機給自己打電話,而不是給聶遠打電話呢?
羅倩站在浦東國際機場,十分迷茫的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愣愣的說道:“嗯,我在機場,不知道去哪,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我不是想給誰找麻煩,你知道嗎?我就是單純的想回來?!?
“那個月嫂,她…她又翻我的包,我怕她拿走我的護照,就跑回來了?!?
柳誠呆滯了許久,直到煙頭燙到了手,才猛地驚醒,點頭說道:“好,我去接你一趟,你找個咖啡館之類的地方,待一會兒,我去找你?!?
他掛斷了電話之后,再次撥通了聶遠的電話,簡單將羅倩的話說了一遍。
“老聶,你要當個人,就給姑娘打個電話,好說好散,給筆錢了事,人已經在上海了,非要逼得人家你死我活,誰都不好過?!绷\說話就掛斷了電話。
這事怎么就落到自己頭上了呢?
柳誠立刻下樓驅車前往了國際機場。
他找到羅倩的時候,羅倩就在候機樓的馬路邊等著,蹲在路邊,一動不動,拖著個很簡單的白色行李箱。
“我在這?!绷_倩擺了擺手,看到柳誠的時候,露出了一個慘淡的笑容。
羅倩將行李箱搬到了車的后面,坐到了副駕駛說道:“謝謝你能來?!?
柳誠看了半天,確信羅倩的精神狀態(tài)還不錯,才發(fā)動了車輛,問道:“老聶給你打電話了嗎?”
“打了吧,我沒接,我把他…拉黑了?!绷_倩說起聶遠的時候,終于露出了一絲別樣的情緒,那就是咬牙切齒。
柳誠打著轉向燈,略有一些無奈的說道:“沒必要啊,你問他要一筆青春損失費,好歹也有點補償啊?!?
羅倩卻久久的沒說話,停了很久才說道:“我其實在里士滿的時候,想過一死了之?!?
“后來,我就想,不能便宜了聶遠這個兲蛋!我決定跟聶遠魚死網破!到總部檢舉揭發(fā),到網上曝光他?!?
“但是我仔細想了想,我斗不過他啊,他是精英,我是個普通女人,甚至可能還會被人說成敲詐勒索?!?
羅倩打了個寒顫。
朗教授和繆潔晶的案子,才剛剛判下來,郎教授手握上海最強的兩家律師事務所,經過三個回合,不僅白睡了人家,還反手讓姑娘賠了900萬。
羅倩自然是知道這件事,她怕自己陷入這樣的結局之中,所以連聶遠的電話都懶得接了,萬一再來個敲詐勒索,鋃鐺入獄,住個十年八載,她承受不起那樣的代價。
“然后,那天那個月嫂翻我錢包的時候,我不確定她在偷錢,還是在找我護照,我就跑回來了?!绷_倩愣愣的看著前面,接連的打擊,讓她略顯疲憊。
柳誠點了點頭,他思前想后,覺得還是有必要再幫羅倩一把。
關系這種東西,只要是藕斷絲連,就是牽扯不清,反而是弄的一地雞毛。
斷舍離的不絕對,就是絕對的沒有斷舍離。
這個道理,柳誠明白,羅倩不見得明白。
他認真的說道:“你其實可以和聶遠聊聊,好聚好散嘛,關系理清楚了,以后就是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了,不是?”
羅倩顯然是需要認真的接收一番這種話,她最終點頭說道:“那我給他打過去吧。”
羅倩說干就干,當著柳誠的面兒,就撥通了聶遠的電話。
“老聶,我以前真的很喜歡你。”羅倩說完第一句話,就打開了車窗,讓窗外帶著倒春寒的春風,灌進了車里。
她需要冷靜冷靜,她要面對的不僅僅是自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