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拱手致謝。
隨著一名差役來到縣衙大牢,寧修掏出一塊碎銀子遞到差役手中。
“還請官差行個方便,多給些時間。”
那差役接過碎銀子,笑吟吟的說道:“好說好說。小相公盡管聊,想聊多久都行。”
縣衙的大牢并不像寧修想象的那般,只有一排低矮的牢房,之間用土墻隔開,每一間外面有木質欄桿,十分簡陋。
寧修順著牢房一一走過去,在倒數第二間的牢房發現了三叔。
只見三叔蜷縮在牢房一角,身邊是一張稻草堆起的草床。
牢房內還有其余三個犯人,都在睡覺。
“三叔!”
寧修的呼喚讓寧恭抬起了頭,瞧見真是自家侄子后,彈起身子兩步便來到牢房前。
“三郎,三郎,你可得救救三叔啊。三叔是冤枉的,冤枉的啊。”
寧修隔著欄桿攥住三叔的手,安撫道:“三叔你先別慌。跟侄兒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侄兒了解清楚了事情才能幫三叔脫罪啊。”
寧恭頻頻點頭。
被差役下牌票鎖走時他直接懵了。被關進牢房后他不停的喊冤,卻根本沒人搭理他。
這種不知何時被提審的感覺把他逼得發瘋。雖然在牢中只待了一天,卻覺得十分漫長。
“是這樣的,前些時日有一個衙門的公人說想要從三叔這里采購肉食,供應官老爺們食用。三叔自然是愿意的。一來官家的錢給的痛快豪氣,二來走的量也大。比起散賣,把肉賣給官家是最合適不過的。”
咽了口吐沫,寧恭繼續說道:“可誰知道剛剛把肉賣給他沒幾天,官府的人便來到肉鋪抓人,說官老爺們吃了從三叔這里買的肉吐的吐瀉的瀉。還有幾個大人直接病倒了。”
寧修點了點頭。這些和陳縣令說的一模一樣。
“那三叔沒有以此充好,把劣質肉賣給衙門嗎?”
寧修一說這話寧恭立刻跳腳道:“怎么,三郎都不信我嗎?你三叔我賣了半輩子的肉,人稱屠夫寧,咱江陵的百姓誰不知我的名號。街坊鄰居都從三叔鋪子買肉,可曾吃壞過一個人?退一萬步講三叔便是再傻也不會把劣肉賣給官府啊。吃壞了官老爺,第一個被拿的肯定是我,我會那么傻嗎?”
嗯,這番話確實是掏心窩子說的,很有道理。
在寧修的印象中三叔的肉鋪生意十分火爆,來他這里買肉的百姓絡繹不絕。這就證明肉的品質肯定沒問題。
散賣沒有問題,批量賣給縣衙的肉就更不應該有問題了。
就像三叔說的如果肉有問題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他,三叔除非真的傻了才會把劣肉賣給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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