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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之內頓時亂作一團。
這些衙役打人板子是好手,可卻都不會岐黃之術啊。
這盧佑安又是咬舌自盡的,血糊了一臉看上去跟個厲鬼似的,哪個敢往身邊靠?
陳縣令離盧佑安近,盧佑安吐出的血沫子濺了他一身。他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花貓連連跳起,迅速躲開了這個厭物。
陳縣令心中暗叫晦氣,好端端的都能被噴一身的血沫子。這身官袍可是剛洗好的,免不了又要叫仆人拿去漿洗。若是一般的污損也就罷了,可沾了血跡再怎么洗都帶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也忒晦氣了。
分列兩側的衙役則紛紛為陳縣令點贊,心道縣尊老爺這身手真是矯健,不去耍把式真是可惜了......
府衙附近本就有一家醫館,坐館的是個花甲之年的老郎中。
他正替一位老頭診病,一個衙役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喘著氣道:“老先生快去府衙走一遭吧。”
那老郎中不禁蹙眉:“老朽一直律己守法,不知觸犯了大明律的哪一條,要去公堂受審?”
那被診病的老頭也替老郎中說話道:“是啊,李郎中是咱江陵城中有名的神醫,心地極好,小老兒吃不起藥他還自掏腰包替我抓了幾副藥呢。”
“不,不是叫您去受審......”
那衙役一口氣喘不上來,哭喪著一張臉,看的人都要憋死了。
“那是什么意思?難道府衙公堂不是用來審案子的嗎?”
“是,是有個人犯想要咬舌自盡現在奄奄一息。府尊大人請您過去診病呢。”
衙役終于喘上了氣,痛快的說完了整句話。
“什么,你說有人想要咬舌自盡?唉,怎么不早說清楚!”
李郎中顯然有些生氣,繼而轉向那老頭道:“吳老伯,這人企圖咬舌自盡,極為兇險。等李某為他止血之后再回來替吳老伯診治。”
吳老伯點了點頭道:“自該如此。”
那李郎中未作耽擱,當即背了藥箱隨著衙役奔去府衙了。
到了府衙李郎中也顧不得向幾位大人行禮,狂奔至盧佑安身邊放下藥箱便開始診治。
他顧不得臟腥硬是掰開了盧佑安的嘴巴察看。
這一掰不要緊,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李郎中卻只是皺了皺眉并沒有惡心嘔吐的反應。
他迅速從藥箱之中取出一只小瓷罐,拔去塞子將整瓶的藥粉倒在左手手心。
這藥粉呈白色,研磨的極為細膩就跟面粉一般。
見左右衙役看戲似的盯著盧佑安,李郎中怒吼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替老夫把他的嘴掰開!”
兩名衙役雖然滿是厭惡卻也不好多說什么,各自上前一步掰開了盧佑安的嘴。
李郎中瞅準時機一把將手中粉末撒進盧佑安口中。
本已經奄奄一息的盧佑安面目變得猙獰可怖,眼睛幾乎爆出。
他狠狠咬下一口......
一名衙役的手指生生被其咬掉,痛的那衙役臉色煞白險些昏死。
盧佑安卻是喉結聳動將那枚斷指生生吞了下去。
李郎中不禁皺眉。如果斷指能夠取出,這衙役的手指還是可以接上的。
可現在那半根斷指已經被盧佑安吞下,便是華佗轉世也不可能替那衙役變出一根手指了。
這人好大的怨氣啊!
李郎中搖了搖頭,取出另一只小瓷瓶倒了些粉末出來糊在那衙役的傷口上,痛的那衙役嗷嗷直叫。
盧佑安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咬的是舌頭,創傷面更大,雖然舌頭沒有完全咬斷可痛感絕不是斷一根手指可比的。
李郎中當然曉得這些,故而他將整瓶藥粉倒入盧佑安口中,而對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