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臺說的有理。我們應(yīng)該聯(lián)名狀告縱騎行兇者,還死者一個公道!”
寧修向前一步,字正腔圓的說道。
眾人的目光紛紛從那書生移到了寧修身上。見說話的是個更為年輕的儒生,不由得撇起了嘴。
讀書人果然不靠譜,他們太過理想主義卻忽視了現(xiàn)實(shí)。
撞死人的是遼王之子,堂堂的小王爺,難道還會給一個賤民償命不成?
他們要是真傻傻的去聯(lián)名狀告,恐怕都得被捉到衙門打一頓板子吧?
人性的自私在這一刻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大多數(shù)的人都神情冷漠,靜靜的站在那里。
寧修早有意料,他拍了拍書生的肩膀,壓低聲音道:“這位兄臺不必動怒,寧某已有辦法。只要按照寧某說的去做,一定可以將那遼王之子繩之以法!”
“寧朋友有辦法?”
那書生面上一喜,因憤怒而簇起的眉頭稍稍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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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生姓謝名景潤,小字九和,荊州府學(xué)生員。
他神情肅穆的聽了寧修的計(jì)劃,不由得贊嘆道:“寧朋友大才啊。按照你的這個計(jì)劃,遼王之子必受大明律法的制裁!”
寧修笑了笑道:“這件事得有勞九和兄了。”
聯(lián)名狀告當(dāng)然是好,但目擊的百姓都做起了縮頭烏龜,你去找誰署名?
最后一張狀紙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名字有甚么用?
倒是寧修的這個計(jì)劃毫無紕漏,勝算極高。
謝景潤被請到寧家時還曾有些疑惑,現(xiàn)在卻是對寧修無條件的信任。
原因無二,這個計(jì)劃太完美了。
他甚至在想,想出這么一個完美計(jì)劃的人,怎么會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人。
“寧朋友放心,這件事包在謝某的身上。”
謝景潤沖寧修拱了拱手道:“時間也不早了,謝某便不叨擾了,告辭。”
寧修連忙起身,把謝景潤送了出去。
待他折回來后,見七郎、十郎站在屋中,眉宇間寫滿了焦色。
“三哥!”
“三哥哥!”
“你們兩個怎么還不睡覺?”
寧修微微有些詫異,上前一步問道。
“三哥哥,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十郎憂聲道:“傷人的是遼王府的小王爺,咱就別趟渾水了。”
七郎也道:“是啊,三哥。俗話說的好,胳膊拗不過大腿。咱們是升斗小民,雖然有些錢了,但在鳳子龍孫眼中真的不值一提。三哥要是做那蚍蜉撼樹,飛蛾撲火的事情,就太不理智了。”
他稍頓了頓,繼而說道:“這天底下不公平的事情多了,若是三哥件件都要管哪里管得過來?依我看,三哥不如放手讓那個什么謝景潤去張羅。”
兩位堂弟也都是好心,寧修并沒有怪罪他們。
但他們不知道這是扳倒遼王永除后患的絕好機(jī)會啊。
若是寧修放過了這個機(jī)會,是一定會后悔的。
寧修本身的力量太過薄弱,他能做的就是借勢。如今賀御史就在荊州,若不借勢扳倒遼王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最重要的是,寧修確信張居正也迫切的希望除去遼王這個禍患。寧修此刻表現(xiàn)的越積極,在張居正心目中留下的印象就越好。
當(dāng)然,這些話他不可能對七郎、十郎說。
“放心好了,三哥自有計(jì)較。”
寧修微微一笑:“有三哥在這兒撐著,咱這個家塌不了。”
......
......
翌日一早寧修便到作坊轉(zhuǎn)了轉(zhuǎn)。玻璃的生產(chǎn)已經(jīng)漸入佳境,按照他的要求雇工們制作出了各式化學(xué)器皿。
這些東西看似不起眼,卻是有效的資源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