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
這倒不是因為他信任趙仵作,而是因為這樣對他最有利益。
本來他還在發愁徐小公爺揪住此事不放,現在女匪一死百了線索斷了,就不怕徐小公爺死追亂打了。
而如果采納趙仵作的一番說辭,就可以證明女匪的死和縣衙沒有任何關系,最是妥當。
姚琛心中稍定便派人去到徐小公爺暫住的宅子,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可當送信人回稟姚琛時卻帶回一個壞消息。徐小公爺病了且是大病一場,一病不起。
姚琛只覺得后脊背發冷,渾身都不自在。
好端端的徐小公爺怎么突然病倒了?該不會是因為遇刺被氣病的吧?
別管徐小公爺是怎么病的,他確是在荊州府江陵縣病倒的。那么他這個江陵縣令就逃不了干系。
萬一魏國公一怒之下把火氣撒向他,姚琛可遭不住啊。
真是太他娘的倒霉了。
不行,此事他一定不能坐視不管。
姚琛當即命衙役請來城中有名郎中去給徐小公爺診病。
可姚琛的“好意”卻并沒有帶來好的效果,烏央烏央一大幫人來會診卻被徐府家將攔在門外。
無奈之下衙役只好帶著這些郎中又返回了縣衙。
姚琛得知這個消息簡直氣暈了。他氣惱之余又十分懼怕。徐小公爺這個意思明顯是對他這個江陵縣令不滿啊。說不準徐小公爺現在已經寫好了一封家書叫人送到南京去了。
一想到等待他的很可能是魏國公的怒火,姚琛便感到不寒而栗。
魏國公護犢子是出了名的。要是讓他知道寶貝兒子在江陵縣受了委屈大鬧一場說不準他這頂烏紗帽都不保。
“這可如何是好啊!”
正當姚琛一籌莫展之時,師爺岑方獻策道:“東主不妨請生員寧修代為說項。”
寧修?
姚琛面色稍稍和緩。
他雖然到任時間不算長,但對這個寧修還是有些印象的。
在他印象中此人八面玲瓏,據說還得到張閣老的賞識,可謂是前途無量。
最重要的是此人救了徐小公爺一命,救命恩人說話徐小公爺總會聽一聽吧?
“快,快去把這個寧修給本官請來。”
姚縣令就像落水后抓住一根稻草般興奮的說道。
“東主莫急,想必這寧修會十分感激東主的。”
對啊!他是七品縣令,堂堂朝廷命官。而寧修不過是一個秀才。即便這個秀才很得大人物的賞識那也是個秀才。
現在他雖然有求于寧修,但憑著師長父母官的身份想必寧修一定會答應。
若是他以禮相待,說不準寧修還會對他感激涕零吧?
......
......
姚琛心下稍定,命人將寧修請到縣衙敘話。
寧修倒是很給父母官面子,隨叫隨到沒有一絲一毫的耽擱。
姚縣令與寧修在后衙花廳敘話,自有仆從奉上熱茶點心。
寧修自始至終只微微笑著,靜候姚縣令發問。
他知道姚縣令一定會憋不住先發問的。
果然姚琛咳嗽了一聲道:“賢生啊本官聽說徐小公爺害了重病,本官十分關心便派人去請來郎中想要給徐小公爺診治。誰知這些郎中到了之后卻被攔在大門之外。想來是徐小公爺埋怨本官,這之中一定有什么誤會。本官希望寧賢生能夠代為說項一二,化解誤會啊。”
寧修作出一臉驚訝的表情:“縣尊這是說的哪里話,徐小公爺從沒埋怨過您啊!”
姚琛面色陰沉不定,最終還是嘆聲道:“寧賢生啊,本官在你面前便不說場面話了。咱們有什么說什么。那日公堂審案時你也在場,難道沒看出來徐小公爺對本官斷案的結果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