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已經出離的憤怒,他一甩袍袖踱步出了屋子。
陳萍兒的侍女海棠見狀感到十分驚訝。
“呀,寧公子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可是那颯颯姑娘沖撞了寧公子?奴婢早就說過她是新人,不懂規矩......”
海棠還在解釋,寧修卻是道:“她便是我的一位故人,今天這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海棠直是怔住了。在她印象中,進了天香樓的姑娘極少有出去的。除非是那種頂級王孫公子看上的紅姑娘,花費重金脫籍贖身,否則斷無從良的可能啊。
莫非這位寧公子想要替颯颯姑娘贖身?
她剛一生出這個念頭便搖了搖頭。
這位寧公子雖然出手闊綽談吐不凡,但怎么看都不像南京本地人。即便他身份顯貴,但強龍不壓地頭蛇,還能翻了天去?
想到這里,海棠便好言相勸道:“寧公子,您若想帶走颯颯姑娘恐怕不太容易,畢竟從名義上講她已經是天香樓的人了。”
寧修皺了皺眉,沖海棠囑咐道:“還請海棠姑娘幫我看著颯颯,莫要讓她受了委屈。”
海棠茫然的點了點頭,看著寧修轉身向前院走去。
......
......
天香樓大堂之中,老鴇吳三娘正在對著一面銅鏡描眉。
不少嫖客都被她搔首弄姿的樣子撩的心火上涌,恨不得欺身壓來把這老貨辦了。
吳三娘仿佛也看出了這些嫖客的心思,故意扭著腰肢發出一聲聲嬌嗔。
她畢竟是風月場中的老手,最是知道這些嫖客的心思。只要她把這些人的興致調動起來了,還怕他們不往外掏銀子嗎?
至于她當然不會接客的,自有底下的姑娘搶著爭客。
吳三娘心中正自得意,忽然看到一個黑影出現在自己面前。
她抬首去瞧,立在她眼前的人兒不是那寧修寧公子卻是誰。
“呀,寧公子這么快就好了?難道是我們家萍兒服侍的不周道嗎?”
她又拿出了撩撥其他嫖客的本事,主動將身子往寧修身上靠去。
寧修此刻恨不得扒了吳三娘的皮,如何會讓她得逞?
他一把將吳三娘推開,冷聲笑道:“我要給颯颯贖身。”
吳三娘愣了一愣,旋即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位寧公子好這口啊。這也是奇怪了,好端端的萍兒不選,選一個未經人事的雛兒。嘖嘖,這些公子哥的口味真是叫人捉摸不透啊。
吳三娘卻也不惱,掩嘴咯咯的笑了兩聲。
“我說寧公子啊,有話可得好好說,你喜歡颯颯是吧?那得拿出點誠意啊。”
她是個生意人,并非不肯讓颯颯贖身,關鍵看價碼。
她花了五十兩銀子買了這么個雛兒,準備調教培養成瘦馬,若是要賣,自然得以十倍、百倍的價格。
寧修卻是冷冷道:“你花的多少錢買的她,我便拿出多少錢給你。一分一厘銀子也不會多給。”
吳三娘面色登時就不好了。
她怎么說也是這天香樓的老鴇,而這天香樓是裴侍郎家的產業,這個愣小子說話這么沖,一點情面余地都不留,當真是不給裴侍郎面子嗎?
寧修冷冷注視著吳三娘,見她良久沒有反應,便深吸了一口氣道:“怎么,你還想敲竹杠嗎?”
吳三娘皮笑肉不笑道:“瞧寧公子說的,怎么那么難聽呢?什么叫敲竹杠?實不相瞞,鄙店買來颯颯姑娘確實沒有花費太多的銀錢,可這培養起來花的銀錢可著實不少呢。光是請人叫她彈琴、唱曲、學舞就耗費甚巨,這還不包括飲食起居,哪樣少得了錢?寧公子若是想帶走颯颯,至少也得拿出一千兩銀子吧?”
寧修見狀知道不能善了,便沖身旁的孫悟范遞了個眼色。孫胖子立刻心領神會的朝天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