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惟寧訕訕一笑:“寧賢弟真是胸有大志啊。不過愚兄卻著重眼下。能夠出仕做官,愚兄已經十分心滿意足了。”
這個倒也確實。心境不同,期望值自然也不一樣。
寧修頂著一個解元郎的名頭,同進士的身份自然是不怎么瞧得上的。
而劉惟寧鄉試成績并不算太好,屬于勉強撈了一個舉人身份。在這種情況下能夠乘勝追擊拿到進士功名,別管帶不帶那個刺眼的同字都足夠心滿意足了。
“哈哈,這終歸是一喜事。寧某的意思是我們不妨在湖廣會館中舉辦一同鄉宴,讓會試中式的同鄉一起樂呵樂呵。”
寧修這個提議一經提出立刻得到了劉惟寧的贊許和支持。
大明官場有著錯綜復雜的各種關系。其中最為重要的是同鄉,同年。
同時沾了這兩樣,那就是絕對的自己人,是要報團取暖的。
湖廣也是科舉大省,本次會試自然不可能只有寧修與劉惟寧上榜,把中式才子聚在一起樂呵樂呵倒也無不可。
“好,我這便去安排!”
劉惟寧心情大好,自然搶著攬活,何況這也不是什么太累的活兒。
寧修輕點了點頭,面頰上滿是暖意。
稍晚些的時候,結果統計出來了。
本次會試中式的湖廣籍士子共有二十三人,十分可喜。
這之中卻并沒有張氏兄弟。
他們二人祖籍雖然也在湖廣江陵,但鄉試卻是在順天府參加的,故而會試報名時籍貫寫得便是順天府。
這雖然不太合規矩,但二人的爹是大明首輔張居正,誰又敢說什么。
由劉惟寧安排,幾桌子酒席便在湖廣會館的酒樓中擺好了。
二十三名中式的才子紛紛峨冠博帶,施施然走入酒樓,三三兩兩攀談起來。
“東樓兄,恭喜恭喜,聽說你考中了會榜第三十七名,真是叫人羨慕啊。”
“哈哈,慎之兄的名次也不差嘛,僅僅比為兄低了兩名。”
“要說還是寧解元考的最好,他考了會榜第十一呢。”
“是啊,寧解元天縱之才為咱湖廣爭了一口氣。只希望他再接再厲,殿試的時候能夠沖進一甲!”
湖廣文教雖盛,但畢竟比不了江西、浙江、南直隸這些超級科舉強省,已經很久沒有出過一甲進士了。
便是當今內閣首輔張江陵當初的名次也很一般。
所以這被稱為東樓的湖廣同鄉才把希望寄托在寧修身上,希望他能一振湖廣聲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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