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不是久留之地。
結束殿試后,寧修和一眾貢士在禮部官員的引領下離開了紫禁城。
殿試是第二天讀卷,第三天放榜,故而只需要最多兩天寧修就可以知道自己的名次。
回到湖廣會館后,寧修與劉惟寧小酌了一番,暢談間生出頗多感慨。
他的科舉之路已經算相當順利了,鄉試、會試、殿試一路走過,剛剛十七就考中進士。
劉惟寧前期雖然慘淡了一些,但好在后期發力,也算是個圓滿結局。
二人也算老相識了,在縣學就已結識,能夠一并中舉,中進士確實是緣分。
二人越聊越興奮,越飲越醉,最后竟然癱倒在酒桌上不省人事。
翌日正午,二人才相繼醒來。劉惟寧只覺得昏昏沉沉,寧修更是頭痛欲裂。
毫無疑問,宿醉的滋味不好受。
他們匆匆泡了一壺醒酒茶灌了下去這才好了一些。
劉惟寧苦笑道:“寧賢弟,咱們倆酒量都不行啊,這樣子瓊林宴的時候還不得被死命欺負。”
寧修不以為意的淺笑道:“怕什么,鹿鳴宴的時候劉兄不也是很擔心嗎?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再看吧。”
“寧賢弟倒是寬心。”
劉惟寧又酌了一口花茶,這才施施然起身朝外踱去。
“快,把這里都封鎖起來。”
他身子不由得一僵,面孔發出恐懼的表情。
“劉兄,怎么了?”
見劉惟寧面色有異,寧修快步而出。
“錦...錦衣衛。”
念出錦衣衛三個字時劉惟寧簡直猶如五雷轟頂,面無人色。
寧修不由得蹙起眉來。
錦衣衛怎么會突然出現在湖廣會館?莫不是有什么欽案要辦?
可這湖廣會館里都是讀書人,怎么可能會有大奸大惡之輩?
正當寧修百思不得其解時,一眾錦衣衛校尉在一名總旗的帶領下氣勢洶洶的沖進寧修居住的別院。
“去把劉惟寧抓出來,緝拿詔獄!”
此言一出,那些校尉們紛紛抱拳領命,邁著方步各自搜尋去了。
劉惟寧早已嚇得面色慘白,直是一動都不敢動。
“劉兄...”
得知錦衣衛來抓的人就是劉惟寧,寧修直是驚詫不已。
在他印象中劉惟寧一向行事低調,怎么可能觸犯天子逆鱗?
難道是...
他還來不及想明白,幾名錦衣衛校尉已經沖進了屋。
“你們哪個是劉惟寧?”
一名身材魁梧,渾身腱子肉的校尉道。
“在...在下便是。”
劉惟寧身子顫巍巍的搖晃,聲音里已經帶了哭腔。
“嘿嘿,你真是條漢子吶,跟我們走一趟吧!”
說罷便掏出鐵鏈不由分說的朝劉惟寧身上鎖去。
“且慢!”
寧修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這些虎狼把劉惟寧鎖走。他清了清嗓子,神色自若道:“敢問寧某這位朋友犯了什么事,竟然勞煩天子親軍大架?”
“嘿嘿,爺們勸你少管閑事。這廝不想活了,爺們奉命拿他進詔獄。”
“奉的什么命?”
“自然是皇命。”
“可有駕帖?”
“這你也要管?”
“當然,沒有駕帖錦衣衛無權拿人。”
寧修據理力爭道。
“哈哈,好,你等著!”
說罷那錦衣衛校尉便轉身出了屋子,不一會的工夫他便回來手中還捏著一份文書。
他將文書展開來給寧修看:“你可看清楚了,這上邊有著刑部大印!”
寧修不禁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按照大明定制,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