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是他一名幕僚,跟了他多年了,可謂十分精明。正因為此,黃似道才把韓琦派去出海,實際上就是監視馮南封。
對馮南封這海寇他自然人不相信,但又不能明面上指出來,畢竟合作方還有佛郎機總督席爾瓦大人,只能派出個自己人加以監視。
劉海遷的意思是,這韓琦已經被馮南封收買,和他穿一條褲子了嗎?
“劉員外可有證據?”
“自然。”劉海遷底氣十足的說道:“此次馮南封出海去南洋走貨,本來賺的十余萬兩,卻聲稱在返途中遇到了海寇,一番拼殺下有許多銀子掉到了大海中。”
黃似道聽得直皺眉。
雖然這些貨都是劉員外的,他并沒有什么本錢在里面,可這銀子掉進海里,他能分成的就少了,是以他還是有些心疼。
“這也不能說韓琦就投靠了馮南封了吧?”
“可偏偏他們販回的貨沒有損失!”
劉海遷冷笑一聲道:“既然有激烈搏斗,為何只有銀子跌入海中,而寶石、珊瑚、香料毫發無損?”
黃似道面色變得陰沉下來,他不停的捋著下頜胡須,良久他猛然的一排桌子道:“哈哈,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劉員外,那廝可幫著馮南封說話了?”
劉海遷點了點頭。
“在佛郎機總督府時,那廝就一直幫著馮南封說話,卻忘了若沒有黃大人,他早就餓死街頭了,又哪里有如今的風光。此人忘恩負義,豬狗不如。”
黃似道目光冰冷:“席爾瓦總督就沒有說什么?”
“說什么?他不過是了個停靠的港口,白賺的錢他還能不要?”
黃似道想了想確實如此。
其實他也是沒出什么本錢,若韓琦不是他的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沒必要像劉海遷那樣氣憤。偏偏韓琦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心腹,這種被人背叛的感覺讓黃絲道心如刀割。
若此事就這么算了,那么他以后如何壓服其余幕僚?他的威望往哪里放?
“怪不得這廝到現在都沒有來找我,肯定是忙著把臟銀藏起來吧?”
黃似道的目光已經可以殺人。
劉海遷目的達成,心情大好。
“劉某已經叫人盯著他們的福船了,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就能得知。”
“好!”
黃似道眼中射出一道精光。
“那幫海寇要把臟銀洗白肯定不能在壕境,不然席爾瓦那張臉沒地放。他們的船勢必會離開伶仃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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