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繁忙的港口一片蕭條,喧鬧繁華銷聲匿跡。
僅有的幾艘接受檢疫的船還泊在那里,碼頭上的大吊車閑著不動,叉車斜傾在一邊,到處都是孤零零的酒瓶和面包袋子。
這一切的蕭條,都在說明:除了人類外,貿易也被鼠疫奪走了生命。
艾琳穿著高跟鞋,踩過積雪,側頭問南斯:「鼠疫的問題你有解決辦法了?」
「已經交給時崎辦了。」南斯點頭道,「不出意料的話,第一批血清會在一周內免費供應。不過目前比較缺暴食使魔的血液原料,恐怕沒法短時間內讓鼠疫消失。」
艾琳輕飄飄地「哦」了聲。
嘿嘿……
她心里又有個鬼主意了。
使魔嘛,這種東西對普通人來說罕見,到對她路西法大人來說,也就是去和小蒼蠅打聲招呼的事。
她不準備白白幫南斯,她要等到南斯束手無策的時候,再出來要挾他……希梅娜姐姐喲,你的小男人就要被我捏在手里玩弄了呢,哦嚯嚯嚯……
她忽然高聲哄笑起來,展現出惡魔女王的邪氣。
從南斯的角度看過去,她左手叉著腰站在雪地中放肆地笑著,姿態看起來有如女神經一般荒誕。
其實吧,如果她能把嘴閉上,百分之九十九的男性都會被她的外表蠱惑,另外百分一是帝國警察全體同仁。
兩人并肩走著,邊說話邊往花街方向走去。
路過一個小小的臨時教堂。
一個老態龍鐘小老頭,穿一件帶風帽的破舊外衣,跪神像前全神貫注地祈禱。他那已經沒有牙齒、布滿皺紋的臉上流露出虔誠的神情;
旁邊的一個老奶奶,渾濁的雙眼朝上望著天主,骨瘦如柴的手緩慢而有力地從肩到腰畫著十字;
一個留著濃密胡子的中年人愁眉苦臉地雙膝倒地,每次磕頭以后都把頭往后一仰,搖晃一下。
旁邊有人問他出了什么事。
他悲傷痛苦地回答道「兒子死了」,說罷又磕起頭來。
對于這類普通人來說,有什么能代替教堂給予的安慰呢?
「新橫濱市政廳真的是吃干飯的,除了浪費納稅人的錢什么都不會干……」艾琳惡狠狠地跺了下腳。
「去推翻他們吧,艾琳警司!」
「我們一起上!」
「我們?」
「沒錯,我早就說過,你是我的附屬品。」
花街就在不遠的前方,怪過路口就是了。
街角的地方有一塊電子屏幕,金發碧眼的時崎小姐,正在通過政務流媒體平臺向全體加州民眾發表講話——內容是一周后免費投放第一批鼠疫血清。
前些天南斯在大庭廣眾之下揍赤坂修一的事,在網絡上掀起了很大的討論。輿論的風向一開始是對他贊賞有加的,但第三天后,在水軍的作用下,一天之間就發生了巨大的反轉。
幾乎每個上網的人,不罵兩句南斯,就會被噴到退網。
可以遇見的事,時崎這番演講過后,他的身望又會來一次徹底的扭轉——之前罵得有多恨,以后就夸得有多好。
然而南斯卻并不怎么開心。
如果身望這種東西是需要成千上萬的性命才能換來,他寧可不要。
怪過一個彎后,兩人進入花街。
這里是著名的紅燈區,是稻川會水組統治的區域。現如今在鼠疫的肆虐下,變得異常冷清,寒冷、灰暗、陰霾的街景,絲毫無法找到曾經夢幻旖旎的氛圍。
「鼠疫的肆虐,反而讓這里的治安變好了……」
艾琳若有所思地說道,以指尖抵著嘴唇陷入沉思。
南斯發現她的臉頰上沾了些白色物體。
「下雪了!」他朝空中呼出一口白霧。
「呵,按照一般俗氣的說法,今年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