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橫濱的有錢人們,有著永遠(yuǎn)都開不完的豪華舞會。
大家都很享受燈紅酒綠,藝術(shù)家們也表露著才華橫溢的氣質(zhì),較之認(rèn)真考慮社會的公平性,大家更感興趣的還是本身如何延續(xù)自己的特權(quán)。
對于瑪蓮修女而言,今天可以算得上是幸福的一天。
她身上的禮服沒有任何一絲不合身之處,薄紗披肩沒有下滑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耳邊的玫瑰花嬌嫩水靈,腳上的水晶高跟鞋并不夾得腳趾難受,一切都使得她感到愉快。
長手套上的鈕扣通通都扣上了,一個都沒有松開,那長手套裹住了她的手,卻沒有改變它的輪廓。她酒紅色長禮服上的黑色天鵝絨圓形領(lǐng)飾,特別柔軟地纏繞著她的頸項(xiàng)。
她手套上的雙臂,給南斯一種柔軟的年糕的觸感。
當(dāng)她微笑起來的時候,她的眼睛閃耀著,她那玫瑰色的嘴唇因?yàn)殚L時間接吻,而微微有些紅腫了。所有男人都想和她跳舞,但她沒有搭理無處不在的搭訕,目光專注地望著南斯。
「我感覺你今天變美了好多啊……」
南斯手臂抱住她的纖細(xì)腰肢,也沒問她的意見,徑直滑向了舞池。
瑪蓮修女微笑著,輕飄的步子隨著他移動。
她彎起的左手,搭在南斯的肩頭上,那雙穿著銀白色高跟鞋的小腳開始敏捷地、輕飄地、有節(jié)奏地合著音樂的拍子在光滑的地板上移動。
華爾茲輕快的舞曲流淌在舞廳上空。
瑪蓮修女并不急于追問剛才的問題,跳舞的同時,視線越過南斯的肩膀環(huán)顧著舞廳。她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不像是一個初次光臨舞會連跳舞都不大會的懵懂少女,也不是一個把宴會廳所有臉孔都熟記于心的社交皇后。
她介于兩者之間。
她現(xiàn)在是一個名花有主的太太,她很興奮地,用另一種視覺去觀察周圍的一切。
在舞廳的左角,瑪蓮修女看到,新橫濱社交界的精華都聚集在一起。那里有胸頸赤裸到不能再赤裸的島村夫人,她是邦吉糧食公司的總裁;有凌家棟,嘉吉的老板;有林市長和赤坂修一;
舞廳的右角落,有杜修賢一家人,有莎絲特家族的管家。
瑪蓮修女甚至還看到了三皇子。
那個窩囊皇子,甚至還用怨毒的目光盯著南斯呢。
本地的勢力,帝都的勢力,彼此涇渭分明,卻又犬牙交錯……真是復(fù)雜呢。
「你在看什么?」南斯忽然問道,并且急劇地旋轉(zhuǎn)著舞伴。
「我在數(shù)一數(shù)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瑪蓮修女說著,身體輕盈地舞動起來。她那穿著薄薄的,肉色的纖柔腳踝露了出來,裙裾也展成扇形,宛如花海般在她腳下綻放。
南斯手上用力:「我以后還會得罪更多的人。」
瑪蓮修女帶著一種撲鼻的香味,優(yōu)美的身體重新回到他的懷里。
「你打算怎么得罪?」她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頭點(diǎn)了一點(diǎn),表達(dá)著贊許之意。
「當(dāng)然是把他們從現(xiàn)在的位置趕下來。」
南斯頗有野心地說道。
壞修女也算是自己人了,他不必像在杜修賢面前那樣,有所顧忌。
「哦?」
瑪蓮修女有些詫異。.
「你了解貴族嗎?」她問。
「老實(shí)說,不是很了解,不過應(yīng)該離不開言談、智慧和榮譽(yù)這三個方面吧……」南斯摟著壞修女的腰,低頭看著她光潔的額頭,「我想,對于貴族階級的人來說,一旦他們失去了絕對優(yōu)越的條件,他們就會變得軟弱無力,民眾就會立即將他們推翻,一切特權(quán)都會煙消云散。」
瑪蓮修女眼睛亮了亮,
隨即又搖頭:「貴族可沒那么容易被推翻。」
「貴族不弱,可民眾的力量更強(qiáng)。」南斯說道,「對于民眾來說,統(tǒng)治他們的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