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出魂魄,被這世上的“葦索”纏死,左右開弓,肉身撕裂。
劍宗明踩在那扇門上,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源天罡說的不錯,自己的確是想借此來踏出最后一步。
而在鬼門的日夜,自己以劍意鎮(zhèn)壓萬鬼,手中僅有一柄獨孤,氣機修行綿綿如水,終日盤坐此地,一但思路有所堵塞,若是有所領(lǐng)悟,便提劍奔門而行。
只為開門。
不顧結(jié)果。
只可惜數(shù)千次嘗試,無一次成功。
因為守在這扇門旁的。
是與后卿齊名的......神荼、郁壘!
白衣男人拔出獨孤,他看著那扇巨大的門,再往上去,還有多少,尚不可知。
也許只差一步。
也許還有十萬八千里。
但這一次,不一樣了。
劍宗明輕聲喃喃:“這是......最后一次嘗試。”
源天罡平靜至極的看著劍宗明消失在云霧之中。
神荼郁壘的瞳孔當中光芒大綻,兩道通天魁梧的壯碩身影對望一眼,緊攥在手中的“葦索”飛掠而出,橫行在整扇門的門面之上,交錯縱橫。
白蓑少年低頭看著青石,平靜道:“可惜了一位劍道絕世天才。”
青石抬起來,怔怔看著那扇巨門。
十個呼吸。
沒有動靜。
二十個呼吸,仍然如此。
源天罡的手掌,一直懸停在青石的頭頂。
世界的安靜,從門的頂端傳來。
有一道尖銳的劍鳴。
青石惘然看著一截斷劍,從云霧之中跌落,一路斬碎葦索,最終呼嘯插入大地。
卻不見那襲白衣。
可他知道,對劍宗明而言,劍斷了,人便不在了。
這世上的劍客,皆是如此。
白蓑少年輕輕吐出一口氣。
他柔聲道:“人間沒什么好留戀的,他死了,你便陪他好了。”
源天罡并沒有動用多大的力氣。
那個和尚的體魄,本就不可以蠻力打破。
但青石的神魂太過脆弱。
掌心貼緊頭頂。
若是不出意料,便是魂力的傾巢灌下。
只消頃刻之間,世上便再無青石,也無地藏。
人間空空,鬼門同樣空空。
但伴隨著源天罡那只手掌的落下——
白蓑少年的瞳孔猛地縮起。
原本平和閉眼的和尚,有些惘然的睜開雙眼。
一團血霧在青石的面前炸開。
青石的半邊面頰染上了滾燙燃燒的仙人血液。
小半邊身子都被炸穿的白蓑少年,先是惘然而失神的看了看自己的左邊手臂,然后跌跌撞撞,搖搖欲墜,幾乎站立不穩(wěn)。
太虛風雪將他的半邊凍住,重新凝出完美的手臂,空中無數(shù)的仙人血珠滾動如雷,奔向那具少年軀殼。
源天罡與青石之間,此刻中間隔了三尺距離。
這三尺之間,多出了一道蓮衣身影。
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出現(xiàn)的。
從人間到鬼門。
青石的六神通沒有捕捉到他的絲毫痕跡。
源天罡同樣也沒有。
那道蓮衣身影,保持著一根手指抬起,自左向后虛空劃下的姿態(tài)。
他看著自己的老師,輕聲開口。
“八道天相......”
“仙人軀殼......”
捂著半邊身子的源天罡,眼神錯愕,指尖顫抖。
“原來你也不是真正的‘長生’啊......”易瀟笑道:“不然為何,連我一劍都抗不下?”
接連開始后退的白蓑少年,盯緊從天極海脫困的蓮衣,他咬牙沉聲道:“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