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就是眼前這家伙靠譜不啊?
“先生,我等雖然身份低微,卻有心匡扶社稷,救民水火,只是我們?nèi)宋⒀暂p,徒有一腔熱血,卻沒法施展。”
趙桓笑道:“誰說出身低微,就不能干成大事?更何況你們幾位身份一點(diǎn)也不低微。之所以一頭霧水,是你們沒有找到破局的辦法,想當(dāng)年,鄭俠一張流民圖,就逼退了拗相公,不可謂不高明啊!”
趙桓似笑非笑說著,可是聽在趙明誠和劉跂等人的耳朵里,卻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對啊!
思路來了!
趙明誠簡直頓足捶胸,這么簡單的事情,他怎么沒有想到?
“我也會畫,我現(xiàn)在就畫個流民圖!”
他說完,劉跂忍不住笑了,“德甫兄,你要是畫流民圖,人們見了只會更加惱怒,嚷嚷著和金人不死不休,又豈會議和?更何況……”
趙明誠皺眉頭,“斯立兄,你怎么也吞吞吐吐了?”
劉跂道:“德甫兄,要我說,不管是作畫,還是寫詩,倘若易安居士能夠出手,必然勝過你許多啊!”
趙明誠翻了翻白眼,無奈道:“讓她寫?她只會寫什么生當(dāng)作人杰,死亦為鬼雄!又怎么會以和為貴?”
趙桓聽在耳朵里,突然笑了,“倒是兩句好詩,沒想到易安居士女流之輩,居然有此烈性,難得,難得啊!”
趙明誠還以為趙桓是譏誚他管不住老婆,因此更加惱怒,“婦人無知,女流之輩,她哪里懂什么軍國大事!”
趙明誠低著頭苦思,流民圖的思路太好了,但是想一下子就創(chuàng)造出打動人心的作品,著實(shí)太困難了。
“這位先生,多謝你提點(diǎn),我要先回去思索一番,咱們改日再會!”趙明誠打算告辭。
趙桓也沒攔著,而是笑道:“我等候幾位的好消息,不過我覺得要想撼動人心,就要從普通人下手,要通俗易懂,哪怕是販夫走卒,也知道朝廷打不過金人,議和是唯一的出路。這樣一來,才能以大勢壓迫,讓官家低頭啊!”
趙明誠連忙點(diǎn)頭,“先生之言有理,不知道先生有沒有主意?”
趙桓笑道:“我不通詩詞,也不會作畫,只是偶爾想了幾個小故事,要不說出來,大家聽聽。”
“好啊!”趙明誠和劉跂圍坐過來,聚精會神聽著。
“這第一個是關(guān)于高太尉的,說有西軍將士登門,說灑家是高太尉并肩作戰(zhàn)的好友,特來拜會。守門士兵滿臉鄙夷,你肯定不是太尉的袍澤……因?yàn)樘靖緵]有上過戰(zhàn)場!”
趙明誠和劉跂互相看了看,略微沉吟,都忍不住笑起來。
“先生說得太好了,高俅小人,根本就沒上過戰(zhàn)場,官家以他領(lǐng)兵,豈能不敗!”
趙桓含笑,“那我再說一個跟官家的有關(guān)的,話說太上皇,官家,還有康王,三個人泛舟金明池,突然一陣狂風(fēng),游船翻覆,三人落水。有人就問,誰得救了?”
趙明誠眨巴眨巴眼睛,他擔(dān)任希望太上皇得救了,可很顯然,這個結(jié)果沒什么出彩的地方……
“大宋!”趙桓輕輕吐出兩個字。
頓時趙明誠又忍不住笑起來,太好了!
這可是狠狠諷刺了昏君,有這樣的糊涂皇帝,還能贏嗎?
“還有嗎?”
趙桓托著下巴,思忖片刻,又道:“官家問剛剛榮升太宰的李相公,說你對朕不惜一切,抗擊金人的主張,有什么意見?李邦彥一本正經(jīng)說我是有意見,但我絕對不同意我的意見!”
這一下連劉跂都憋不住了。
夠狠!
真是太妙了!
“李邦彥迎合天子,就是個十足的小人!朝堂之上,文恬武嬉,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