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搖大擺南歸,給金兵留下了一片漆黑的焦炭。
“吳玠,真鼠輩也!難道他不知道,我大金勇士,野戰無雙嗎!難道他還怕我們據寨死守?簡直笑話!”
粘罕看了眼婁室,笑呵呵道:“斡里衍,這一戰,就由你指揮吧,替我把宋人殺個片甲不留!”
婁室頓了頓,他居然道:“副元帥,還是等等吧!”
一句話,讓不少金人大將都愣住了……什么意思?
難不成婁室忌憚宋軍了?
上一次活女被殺,完全是意外,跟韓世忠的靜塞鐵騎對撞,也沒輸什么……如今我們準備妥當,氣勢洶洶而來,為什么不直接共軍宋軍?
對于下面人的疑問,婁室并不在意,反正只要服從命令就好!
就這樣,金人在永平寨的廢墟前面,立下了大營,和宋軍相距拉近到了三十五里。
這個距離可不算遠了,完全在騎兵的攻擊范圍之內。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經過三天沉悶的對峙之后,吳玠又出招了。
一千多名秦鳳路的騎兵,向著金人大營撲來。
幾乎沒有任何懸念,他們陷入了金人的埋伏之中,一千三百多人,只逃回了不足五十人,其余悉數被殺,金人砍下了宋軍的頭顱,掛在了旗桿上面,遠遠看去,一顆顆五官猙獰的人頭,簡直跟進了獅駝嶺似的。
劉錫和吳玠發生了激烈的爭吵,劉錫認為吳玠這是故意讓秦鳳路的兵馬送死,然后以人頭激勵軍心士氣!
你姓吳的太不地道,這種送死的事情,怎么不讓你弟弟去?憑什么讓秦鳳路的弟兄去死?
誰沒有父母兄弟,你吳玠就不怕良心過不去嗎?
面對劉錫的質問,吳玠只有一句話,“準備妥當了,明天兩軍交鋒,你首先上陣!”
“你!”
劉錫暴怒,吳玠卻渾不在意,“你要是能見到官家,只管告我的狀就是!”
劉錫咬牙怒道:“吳玠,你可別忘了,我的兄弟劉锜是官家面前的紅人,他還對付不了你嗎?”
吳玠微微一笑,“我不怕,只要我贏了,你弟弟就只能排到我的下面……如果我輸了……死人還有什么好怕的!”
劉錫瞠目結舌,他這才意識到,曲端到底推薦了一個什么玩意!
不提劉锜還好,正因為劉锜的存在,他這個當兄長的才沒法翻臉,畢竟他可以完蛋,但劉家卻不能煙消云散。
吳玠!
無恥!
人渣!
劉錫簡直氣炸了肺,他仿佛負傷的野獸,怪叫著離去。
一夜的光景,轉眼就過去了。
令人詫異的是,這一次居然是金人搶先發起攻擊,他們驅趕著一群不知道從哪里抓來的民夫,朝著宋軍的營地跑來。
一邊跑著,一邊高呼救命。
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迎接他們的居然是漫天弓弩,甚至有最新裝備的突火槍。
在一片哀嚎之中,吳玠只是惋惜道:“射程只有一百五十步,比神臂弩差得不少啊!”
聽到吳玠感嘆的人,無不毛骨悚然,這還是人嗎?
你沒有看到那幾百條生命嗎?
就在這種幾乎讓人崩潰的窒息中,時間鄰近中午……大地終于傳來了顫抖之聲,金人集合了三個猛安,兩千八百人,朝著宋軍大營發起了攻擊。
到底是金人先熬不住了,吳玠嘴角上翹,下一秒,他斷然道:“劉錫,立刻引兵出戰,不要理會側翼,直取金人中軍!”
劉錫咬了咬牙,舉起兵器,心中默默道:“兄弟,替哥哥報仇!”
“出擊!”
帶著滿腹怨怒悲憤,劉錫所部八千人,朝著金人滾滾而去……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