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一個好男兒,說起來容易,身體力行,又何其之難啊!”趙桓長嘆一聲,“從今往后,你就隨在我的身邊,瞧瞧朝政是如何運轉(zhuǎn)的,回頭也該物色個師傅,好好教一教了。”
趙諶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仗著膽子道:“我,我想請黃龍侯教導孩兒。”
“你倒是眼光不錯。”趙桓笑了,“你怎么就看上了岳卿嗎?”
“我,我跟岳云是朋友。”趙諶咬牙道。
“朋友?”
“嗯!”趙諶用力點頭,“騎馬射箭,都是他教我的,可我想直接跟他爹學。”
趙桓這才想起來,貌似還是他瞧著岳云跟趙諶年紀差不多,就讓岳云去的東宮,陪著趙諶來的,也算是給孩子找個伴。
現(xiàn)在算來,也有大半年了。
趙諶跟岳云在一起,慷慨了一些,也是可能的,畢竟若是老樣子,趙家人的骨氣不多啊!
“你想學,也要人家肯教才行,有空還是多觀政,多學習,切莫懈怠了。”
趙桓又交代了幾句,可終覺得言語枯竭,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便放了趙諶離去。趙桓并沒有去見朱皇后,不是別的,單純覺得有點突然。但既然見了面,捅破了窗戶紙,便不能裝傻。
趙桓干脆從李邦彥進獻的金子當中,封了一千兩,送給了皇后。隨后又找出了一副鎧甲,一張硬弓,加上一盒子珠寶,送了過去。
到底是一百多年的皇宮,就算真的節(jié)儉,也不至于連點像樣的東西也沒有。
送了禮物之后,父子再見面,氣氛就好了不少。
趙桓又一次拉著兒子的胳膊,帶著他去大慶殿。
“你給我聽好了,今天可別胡說了,大庭廣眾之下,要給人臉面,懂嗎?”
“懂,狗也是有尊嚴的!”
趙桓愕然,這混小子還真不客氣啊!但趙桓卻沒有生氣,甚至還有那么點雀躍,皇子嗎,總要有點棱角才好,甚至趙桓還盼著孩子能更加頭角崢嶸一些,那才有個真龍的模樣。
他升座金殿之后,就讓趙諶站在了自己身邊。
坦白講,趙諶并沒有正式冊封太子,即便成為儲君,也不能隨便跑到大殿上觀政……只是趙桓做事,又豈是他們干涉的,就連攤丁入畝這種大事,都管不了,還在細枝末節(jié)上浪費什么功夫,所以大家伙很默契地選擇了沉默。
趙桓微微一笑,“前幾天御宴之上,朕說了很多,剛剛金國方面委托一位高麗使者來到了大宋,他意在促成兩國和談。朕可以先跟大家伙說清楚,朕的態(tài)度是不變的。可朕也清楚,既然選擇了戰(zhàn)斗到底,那就必須要做好付出足夠代價的準備。要知己知彼,堅定信念。不妨就讓那個高麗人講講,看看站在第三方的立場上,咱們大宋到底有哪些不足之處……”
趙桓講完之后,就讓人把金富轍帶來上來,畢竟這次不是為了看猴戲,鄭知常就被扔下了。
金富轍也收拾體面了不少,恭恭敬敬給趙桓施禮。
“外臣拜見大宋天子……外臣雖是奉了金國皇帝之言前來,卻也并非只是為了大金當說客,更不是鄭知常嘴里的國賊,還請官家明鑒。”
趙桓笑道:“那是你們國內(nèi)的事情,朕不想過問,便是國賊,也是高麗的賊,朕只想聽聽,也讓朝中諸公聽聽,你這個高麗使者,有什么高論?”
金富轍深吸口氣,再三磕頭道:“回大宋官家的話,外臣以為大金十余年間,席卷大遼,統(tǒng)御萬里,成就霸業(yè),鐵騎二十萬,兵勢強盛,絕非虛言。單以武力而論,大宋尚有不如之處,不知官家意下如何?”
趙桓點頭,“沒錯,朕要把大金國說的一錢不值,那大宋又算什么?一年多的時間,兩河之地,千萬生靈,全都落到了人家手里,河北禁軍,西軍,各地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