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力。”趙桓頓了頓,又道:“估計是有人覺得塑造趙諶不成功,就想著從別人下手了。”
朱璉深吸口氣,坐在了趙桓身邊,發愁道:“官家,你那個兒子都快臣皮猴子了,整天在軍營廝混不說,還跟老師龜山先生對著干,好幾次都把老頭氣得快死過去了。這要是欺師滅祖,皇兒還不被罵死啊!”
趙桓見妻子憂心,他卻只想大笑三聲,臭小子,干得漂亮!
“楊龜山都八十了,平時多吵架,有利于身體健康,要是沒咱皇兒,說不定老東西早就仙去了……”
朱璉嚇得連忙捂嘴,不敢讓趙桓說了。
“官家,尊師重教啊!這話傳出去,又該多少人指責官家輕佻了!”
趙桓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說就說,朕又不是怕挨罵的人。只要能抓住軍權,抓住財權,抓住大局……無關痛癢的事情,讓他們罵就是了,就算他們從白天罵到晚上,從晚上罵到白天,又能罵死朕不成?”
朱璉聽得連連搖頭,也不知道趙桓吃錯了什么藥,兩口子成親十三年了,頭十年老實巴交的一個人,怎么這三年變化這么大?
莫非那把龍椅有什么魔力不成?
不過說實話,現在這個雖然稍顯輕佻,但成竹在胸的趙官家,還真有點特殊的魅力……好吧,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朱璉低垂著頭,思忖了片刻,低聲道:“官家,縱然如此,妾身也看不下去。妾身的兩個兄長想辦個邸報。”
“邸報?”
“嗯!就是由他們出錢,他們選擇文章,贊頌官家,替朝廷說話的。也不用朝廷出錢,開銷多大,都是他們負責,也算是為了朝廷盡忠,為了官家分憂。”
趙桓聽著皇后的話,眉頭微微皺起,“這話是你那兩位兄長說的?他們說不用朝廷出錢,是嗎?”
“是啊!”朱皇后喜滋滋道:“到底是自家人,雖然妾身家里不是大富大貴,當也愿意捍衛官家圣明,到底是親戚,就是比別人強。”
趙桓笑了,他干脆把手里的札子扔到了一邊,認真道:“他們就沒說,掙錢了要怎么辦?”
“掙錢?”
朱皇后把嘴巴張大,癡癡道:“怎么還能掙錢啊!官家,他們都給我算過了,要紙張,要印刷,還要買文章,厚厚的一份,都趕上半本書了,才有兩三文錢,臣妾雖然四體不勤五谷不分,卻也知道,是沒什么利潤可圖的。”
“是嗎?”
趙桓突然笑道:“那你沒問問他們,在上面發一篇詩作,要給他們多少錢?刊登一篇廣告,又要多少錢?幫著攻擊對手,抹黑敵人,又要多少錢?”
朱皇后臉色都變了,“妾身怎么都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就對了,朕弄了這么長時間,還沒有經驗了!”
朱皇后吃驚非小,突然抽泣起來,“官家,妾身兄長欺君罔上,形同妾身欺君,官家治妾身的罪過吧!”
趙桓擺手:“別哭啊,朕沒事治你的罪干什么?再說了,你那倆廢物兄長,就真的知道這里面的事情?說到底還不是有人在背后慫恿他們嗎!讓人家利用,還幫著數錢,真是倆傻蛋!”
兩位兄長被罵了……奈何好像罵得還挺好,總比被當成罪魁禍首要好得多……可朱皇后依舊挺憋屈的。
“官家,妾身兄長都是傻子,妾身也不聰明,只怕肚子里的龍種也聰明不到哪里去,妾身讓官家失望了。”說罷,皇后有委屈巴巴,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趙桓連忙擺手,“我算是輸給你了……千萬別哭了,這世上最厲害的武器就是女人的眼淚,尤其是懷了身孕的女人的眼淚,更是摧枯拉朽,無往不利……朕算是投降了……你給家里傳個信吧……告訴他們一聲,不許胡來,別自己找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