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火重燃,不光打斷了趙桓整頓朝政的節(jié)奏,也讓當(dāng)朝諸公顯得憂心忡忡……
“河北和燕云之間,到底沒有打通,岳飛孤懸燕山府,并不安全。其次這一番北伐,便是消耗了太多的儲備,當(dāng)下國庫的儲存不足五百萬石,便是算上秋糧,也不會超過一千萬石……畢竟還要填補之前的虧空。如果不能立刻打通河北,不能驅(qū)逐兀術(shù)……拖延日久,錢糧耗光,絕非朝廷之福……還有一件事,河北之地征召民夫車馬肯定不如大宋本土容易,消耗還要增加,林林總總,這個家真不好當(dāng)啊!”
由于張愨出海北上,呂頤浩只能把財稅這塊一肩挑了,事實上他這個首相也是管錢的,是朝廷的大管家,一切都輕車熟路,并不陌生。
其余幾位宰執(zhí)大佬也都憂心忡忡,張叔夜也道:“如果當(dāng)初咱們計算更妥當(dāng)一些,官家獲勝之后,便可以一鼓作氣,直接北上,岳鵬舉也能南下接應(yīng),光復(fù)河北,只在眼前……可拖延了幾個月之后,拔離速率領(lǐng)著三四萬的殘兵,加上兀術(shù)手上的十幾萬人馬,粗略算起來,也有二十萬左右,金人的勢頭又回來了。”
眾人面色深沉,多有自責(zé)之色,張叔夜又補充道:“金國權(quán)貴一直彼此不和,互相攻訐……可是到了現(xiàn)在,粘罕死了,吳乞買也死了,便是三太子訛里朵,也被俘虜……金國權(quán)柄悉數(shù)落到了兀術(shù)手上……此人雖然屢次戰(zhàn)敗,但敗而不餒,意志堅定,他總攬大權(quán),久后恐為大宋勁敵!”
大家伙越說越失落,一股壓抑的氛圍,籠罩著政事堂。
“不管怎么說,還是要看官家的意思,即便傾家蕩產(chǎn),也要跟金人斗到底,燕山府,無論如何,不能再丟了!”
呂頤浩一錘定音。
而在另一邊,岳云被叫到了宮里,站在了一塊沙盤的前面。
“我知道你小子最喜歡的還是打仗……你看看這一次該怎么動手,你可有韜略,跟朕說說……你要說說好了,朕給你個領(lǐng)兵的機會!”
“當(dāng)真!”
岳云一下子精神了,咱說實話,岳少帥未必多喜歡打仗,可是朝堂爛事實在是太多了,甚至有人開始想走岳云的門路,這些事情讓他無比苦惱,還是打仗比較簡單。
思忖了片刻,岳云道:“官家,我看兀術(shù)不會攻擊燕山府,他也不會去大同。”
“哦?你的判斷可是和李彥仙都不一樣啊!”
岳云小臉微紅,卻還是不想改變看法,“我覺得他想虛張聲勢,然后退回上京!”
“為什么會這么判斷?”
“回官家的話,兀術(shù)走到了今天,河北保不住,河?xùn)|也保不住……而且說到底,金國要想活下去,便只有一條路,就是恢復(fù)他們的女真本色,找回胡魂,如此才能跟大宋周旋。不然一旦其他胡虜崛起,女真人就會蕩然無存!到時候想回家都做不到了。”
找回微微吃驚,岳云這小子有點東西啊!
“那朕給你兵權(quán),你打算怎么辦?”
“我,我想從延安府出兵,先去大同,截斷兀術(shù)歸路。”
趙桓搖頭,“不行……大同城池堅固,又有斡本坐鎮(zhèn),想要攻下來,至少要幾萬大軍……與其浪費兵力攻擊堅城,不如想把發(fā)殲滅兀術(shù)主力……延安府的那條路不合適大軍出擊。”
岳云突然笑了,“可若是只帶八千人呢?”
“八千人……你如何能攻克大同?”
岳云笑道:“官家,臣根本沒想過攻打大同,我是想繞過大同,深入塞外!”
“深入塞外?”
“嗯……臣只要繞過西京,就可以穿過蒙古諸部的地盤,然后去襲擊中京大定府,甚至去攻擊東京遼陽府……只要將這一線摧毀了,就算兀術(shù)逃回了上京,也沒法立刻襲擾燕云之地,等于將他們南下的基地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