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主要是價廉!
趙桓沉吟半晌,擺手道:“朕知道了,西夏的事情,朕還要和遼國天子妥善商討,務必拿出一個合適的辦法來。既然同為華夏子民,炎黃苗裔,就不要互相攻訐,一切以商談為主,一家人,沒有解決不了的矛盾。”
總算是等來了!
為了這句話,這些年的積累都去了五分之一!
面對著空蕩蕩的金庫,趙保忠好想大哭一場,老家伙揪著剩不下幾根的頭發,仔細盤算,大宋不愿意和大石直接撕破臉皮,所以只能從輿論下手,大宋國內的輿論造起來了,藩國也都拉攏了。
驅逐大石的外部條件已經成熟了。
接下來就要看大白高國自己的本事了,你們可要爭氣啊!
終于,從二月份開始,西夏的興靈之地就不斷有人站出來,要求還政大白高國。
在這一群人當中,沖在最前面的,卻是那些年輕儒士,他們找到了遼國官吏,上血書,要求遼兵退出興靈之地!
不出意外,這些學生遭到了慘敗。
耶律奴哥下令,果斷將他們抓起來,鎖在了軍營……大石陛下在征討金人,后院可不能起火!
耶律奴哥的霹靂手段,起到了作用,亂糟糟的西夏終于安寧了幾天。
可很快新的風暴就來了,而且是更大的風暴!
越來越多的商人,開始停止運輸貨物,不向遼兵出售糧食牲畜。
這一招可把留守在西夏的遼兵氣壞了……陛下正在打仗,你們竟敢玩這種手段,簡直找死!
“抓,全都抓起來!”
耶律奴哥不斷派兵,四處抓捕,短短三天時間,就弄了五百多人下獄,幾乎把興慶府的大商人抓捕一空。
隨后耶律奴哥就下令,要斬殺其中一百多人,以儆效尤!
“小小商賈,也敢跟契丹作對,你們就是找死!”
可就在耶律奴哥下令之前,一個人來了……
“奴哥將軍,大石陛下將興靈之地交給你,你到底在干什么?”
趙鼎氣勢洶洶問罪,當年就是他去西域面見耶律大石,勸說大石東進,結果順利接管西夏的那位……在過去幾年當中,趙鼎一直在西北,被趙桓任命為宣撫使,是一方重臣。而且他還有一項使命,就是協助推廣占城稻。
在趙鼎的運作之下,西夏種了一百萬畝占城稻……每年能給大石提供五十萬石軍糧,堪稱遼兵的大糧倉。
面對捏著糧袋子的人物,耶律奴哥可是硬不起來。
“原來是趙相公,這些亂民抗拒法令,難道還不該死嗎?”
“奴哥將軍,別的事情老夫就不多說了……你要是殺了這些人,西夏的商賈,就沒人愿意和貴國做生意了。到時候大石陛下軍需斷絕,罪責可就是你的!”
耶律奴哥下意識咽了口吐沫,“趙相公,就算我不殺人,他們也不愿意跟我們遼國做生意,又該怎么樣?”
趙鼎略微沉吟,突然微微一笑,“奴哥將軍,要讓老夫說,你們盤剝也的確太狠了,河套產糧,你們只給黨項百姓留下了四成,自己拿走了六成……人心怨憤,也是情理之中。老夫覺得,你們是不是該體恤一下西夏百姓的艱難啊?”
耶律奴哥眼珠轉了轉,突然勃然變色,“趙相公……黨項人狗膽包天,給大遼作對,是不是你在背后撐腰?”
趙鼎同樣大怒,“耶律奴哥!老夫是大宋臣子,不是你大遼的走狗!這些年老夫不辭勞苦,幫你們排憂解難,促成兩國同盟……便是前不久,老夫還給你們提供了三千副鎧甲!就算你家大石天子,也不敢污蔑老夫。”
耶律奴哥稍微遲疑,隨后怒道:“趙相公,你既然不是黨項人的后臺,那我殺人,你攔著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