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更何況官制改革可不是小事情,三年五載,十年八年,甚至更長時間,都未必能完成。”
趙諶聽到這里,松了口氣,畢竟面對著當下的朝局,他是真的沒有本事扛起來。
就算是硬要去坐,也會傷痕累累的。
“雖說你還有時間,但也不能懈怠,尤其是一些關鍵的東西,你要好好學了。”
趙諶凜然,一個天子,需要有什么樣的能力?
雄才大略,慧眼識人,還是勤于政務?
趙諶也說不好,他在西遼,看到的更多是殺伐果決,就是比誰更狠,誰更敢殺人。沒有人會同情弱小,也沒有誰會尊敬君子。
老實就活該欺負,弱小就是原罪。
趙諶雖然也在蕭塔不煙的要求下,干了不少這種事情,甚至揮手之間,滅掉一個部族,也是有的。
但是趙諶卻還是不習慣,他漸漸的有些向往大宋的君子政治了,哪怕那些文人勾心斗角,拉幫結派,傾軋陷害,也比整天人頭滾滾,血流成河要好。
說實話,該怎么選,他也糊涂了。
“父皇問你一件事,你說當下戶部的開支,是怎么運作的?”
趙諶愣了少許,低聲道:“據孩兒所知,最近幾年,父皇要治理黃河,要在北方興修水利,還有不少工程,開支還是很大的……總體上戶部開支不能超過百分之十,量入為出嗎!”
“哈哈哈!”
趙桓突然大笑起來,“這就是你糊涂的地方了……多少年來,朝廷幾時量入為出過?”
趙諶瞪大眼睛,“那,那朝廷是怎么做的?”
“自然是先想盡辦法斂財,然后再一年之內,努力花光就是了。”
“什么?”趙諶大驚,“父皇,花錢總不能胡來吧!如果沒有需要也給花了,那豈不是浪費?”
“浪費就浪費,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錢。”趙桓笑道:“如果剩下了錢,花不掉,那就代表著不需要這么多錢,明年的預算就會削減……預算減少,就代表著這個衙門重要性下降,從尚書到普通的吏員,都會沒面子的。”
趙諶聽得目瞪口呆,“那,那以前抗金的時候,也是這樣?”
趙桓一笑,“可能更糟吧!那時候南北商路斷絕,每年減少的商稅有幾千萬緡……可真的減少了這么多嗎?誰也不知道。甚至我下旨京城不許釀酒,可江南和巴蜀的酒稅也都沒了,你說有趣不?”
趙諶是真的嚇到了,抗金的時候,他還年輕,不太清楚這些事情。后來父皇斬殺了萬俟卨,處置了一大批貪官,趙諶就覺得當時是海晏河清,萬眾一心,君臣一體……
可今天聽父皇這么一說,趙諶立刻就傻了。
“父,父皇,既然有這么大的弊病,咱們又是怎么打敗金人的?”
趙桓哂笑道:“傻小子,你當兩國相爭,是好的戰勝壞的嗎?不是的,真正的兩國相爭,就是比誰犯錯更少罷了!你爹最大的本事,也就是維持上下和睦。至少軍中沒有公開分裂成東西兩路,沒有彼此攻訐,互相殺戮罷了。”
趙諶大詫,良久,才從震撼之中,清醒過來,漸漸的,也有了一絲絲明悟……父皇是真的不容易!
什么中興雄主,裱糊將罷了……只不過趙桓的手藝更好,而且一言九鼎,不像對面,一大堆的項目經理,吵成了一團,就算某些人的本事遠勝趙桓,也被一群豬隊友給拖垮了。
“父皇,孩兒斗膽請教,這一次改革朝廷官制,是不是要徹底鏟除多年積弊呢?”
趙桓搖頭,”說徹底解決,是高看你爹了……最多是階段性清算一下……各部衙門,從上到下,花錢都是如此。這也是他們要賄賂宮中太監的原因,其中有多少爛賬,誰也說不清楚。但是朕總要整頓一番,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