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一個功名,就暫時借給他。
不止如此,還給他筆墨紙硯,每天好吃好喝。
魏時雨不負期望,果然高中。
其實他也遲疑過,艱難度日的三姑家里,怎么會突然有錢了?他幾次追問,三姑都說是有好心人幫助,讓他不要多管,安心哭讀就是。
一直等到他考上了進士,授予了官職,他終于知道了,給他住處和資助的正是大相國寺的僧人。
“陛下,罪臣這些年從來沒有幫大相國寺做事,更沒有徇私舞弊……我們是君子之交,君子之交!”
“呸!”
盧多遜狠狠啐了他一口!
“君子之交!你糟蹋了君子兩個字!你們根本是金錢之交!他們給你好處,你幫著禿驢說話!魏時雨,你身為朝廷命官,收受別人的好處,替別人說話,你怎么還有臉喊冤?”
魏時雨傻了,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可他總覺得,大相國寺沒有要求他什么,他平時也沒有去寺廟燒香禮佛。
人家?guī)椭兇馐浅鲇诤眯模x了十幾年的書,一肚子學(xué)問,是天上的文曲星,既然是文曲星,那就有百靈呵護,別說低價租給他房子,就算有人主動爬床單,也是情有可原。
誰讓他這么優(yōu)秀呢!
魏大文曲星,覺得今日大相國寺遇到了麻煩,他仗義出手,主持公道,帶頭出來和盧多遜論理,簡直是天經(jīng)地義。
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金錢利益,純粹的不得了!
怎么到了盧多遜嘴里,就成了十惡不赦了?
更要命的是,他居然沒有辦法反駁!
老天爺啊,我到底是干了什么?
魏時雨死的心都有了,瞠目結(jié)舌,無言以對,只能不停喊冤,“陛下,臣冤枉,冤枉啊!”
“夠了!”
柴榮不想在聽下去了。
“諸位臣工,似魏時雨這般的情況,應(yīng)該所在多有!朕告誡你們,要回去之后,把心肝腸肺都掏出來,仔細看看,對不對得起朕!對不對得起百姓?朕知道,你們當中,有人比魏時雨的情況還嚴重,我大周的俸祿不算低,足夠你們過體面的生活,可還有人貪心不足,管不住自己的手腳,結(jié)交歹人,破壞朝廷法度,朕絕不會饒了你們!”
柴榮道:“下朝之后,你們立刻回家反思,如果有人不干凈,就趕快處理了,然后上請罪的札子,朕或許會酌情恩寬!如果你們不上,被朕查出來,那就別怪朕不客氣了!”
“下朝!”
太陽都偏西了,餓了一天的諸臣眼前發(fā)黑,兩腿晃蕩,更讓他們心焦的是陛下的態(tài)度,這可不是開玩笑啊!
該怎么過這一關(guān),真是要命了!
他們唉聲嘆氣,如喪考妣,可盧多遜很高興,這家伙升官了。
柴榮任命他為侍御史,專門負責監(jiān)督朝廷官吏,有誰和大相國寺往來,又隱瞞朝廷,立刻嚴懲不貸!
“陛下天恩,臣縱然百死無以報答!”
盧多遜謝恩之后,立刻就變了一副模樣!
他就像是一條訓(xùn)練有素的獵狗,到處尋找獵物,滿朝文武,都在他的狗眼之中,誰也逃不掉!
轉(zhuǎn)過天,只有十幾個朝臣,上了點不痛不癢的東西。
大家伙還都存著僥幸心理,以為查不到自己的頭上。
可就在金殿之上,盧多遜連著指了五位官員!
“你們?yōu)榱颂颖芏愘x,將名下田產(chǎn)掛在大相國寺下面,還把家中的錢拿去大相國寺吃利息!要不要我把你們往來的賬目都拿出來?”
這五個人直接跪了!
柴榮哼了一聲,“果然是碩鼠橫行!身為官吏,你們帶頭破壞均田,饒了你們,朕何以面對先帝!”
“來人,把他們都給抓起來!盧卿,還有誰和大相國寺有關(guān)系,你也一并說出來!朕要看看